第一卷 第一章(2 / 3)

佐娜緩緩踏入綠洲,踏入那世界上最令人頂禮膜拜的歌劇院,那不存在在繁華都市,而存在在這沙漠之中的音樂殿堂。劇院內,人們整齊地端坐著聆聽,在這令無數人所夢想的音樂殿堂上,一位身著西裝的男子彈奏著一台漆黑的鋼琴,周圍昏暗的燈光將其襯得高貴,他那脖子上深藍色的領結則將其映得優雅。佐娜站定在門口處呆呆地望著男子的臉龐,不禁柔了柔神色,但還是淡淡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佐娜,你怎麼來了?好久不見。”男子演奏完後沒有休息便急急朝佐娜走來,麵龐柔和地笑道。這笑,帶著曖昧的喜悅。

佐娜似乎受男子溫和的氣息感染,微微地笑了笑,答道:“藍斯,我是來讓你再救我一命的。”

“哦?當然沒有問題!”藍斯爽快地答應。五年了,五年間兩人從未見麵,僅僅以書信來往,但之間,似乎還和當年相遇時一樣。佐娜想,或許,現在唯一可以依靠與信賴的人,隻有他了。

藍斯看著佐娜又繼續道:“累了吧?我帶你到我房間去休息吧。”

“嗯。”佐娜望著藍斯的背影緩緩地跟在後麵,那背影,瘦削但卻給人一種安定。佐娜望著這樣的背影,不禁怔了怔神,那眉眼一沉,似是陷入了沉思,又似是什麼都沒有,僅僅是征神而已。

屋外,沙漠的炎熱與綠洲的陰涼,矛盾地糾纏著。微風一吹,卷起的竟是冷與熱的交彙。

——城鎮傍晚的海灘似乎在白天燥熱的日光下照得有些滾燙,但海浪又似乎仗著溫涼仍舊在歡快地嬉鬧。而途徑海灘正要趕回家的佐娜突然發現海灘上躺著一個隻比她大兩三歲男孩,看樣子應該是遇上了暴風雨,船遇難後被海浪衝上來的。

佐娜蹲下來正想叫醒男孩時,便見男孩呻吟了一聲,接著身體微微動了動,緩緩地爬了起來。佐娜蹲在旁邊看著滿臉沙子,頭上掛著海藻,狼狽不堪的男孩不禁笑出了聲。而剛死命爬起來的男孩還沒從昏迷中反應過來便猛的看見一張笑得如花般的臉,不由得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看著佐娜。

“喂,我叫佐娜,你叫什麼呀?”佐娜笑問道。

聽到佐娜的問題,男孩也回了神,微微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我叫藍斯。”

佐娜坐在藍斯房間的窗台邊,輕輕地撫摸著自己隨身攜帶的古琴的每一根弦。飛音家族的每位成員,手中都有著一件與生俱來和自己靈魂相契合的樂器,而這樂器既可以用作攻擊殺人,也可以用來彈奏。不過,自從家族被滅後,佐娜從未彈奏起這把古琴,除了——殺人。樂器,不知不覺中,已不再為了音樂而存在。

“佐娜,我給你帶了些丘魯,來喝喝看吧。”藍斯帶著溫和的笑對佐娜道。

佐娜轉過背對著藍斯的身,看著藍斯因笑而彎的眉眼,心裏頓了頓,幽幽問道:“藍斯,你還記得我在海邊遇見你的那天嗎?”

麵對有些傷感的佐娜,藍斯不禁有些不解,但還是輕笑地答道:“當然,你還是要領我回家呢!”

聽了藍斯的回答,佐娜微微低下了頭:“嗯,的確是把你帶回家了,不過帶得卻是為了就我差點被毒蛇咬死的你。”

“傻瓜!”

“真的,很謝謝你救了我。”

“……”藍斯不語,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眼中含著以為與深長。

“佐娜,快!快到密室將崩玉封印起來!”

“母親!那你呢?”

“不要管我!快!隻有你能了。隻有你了!”

“……”

“可是,你卻不是真心想救我的,對吧!”佐娜邊說邊抬起了頭,捧起古琴,直立立地就這樣如旗杆那般挺立在藍斯麵前。風,卷起了沙塵,夾雜著沙漠的——善良。

——“佐娜,你長大後想做什麼?”

“我想像母親你一樣,守護這藍天,守護這白雲。”

——藍斯聽罷佐娜的話,扯了扯係在脖子上的領結,從口袋上掏出煙,緩緩點上火,問道:“你怎麼發現的?”

“你身後那被頭發蓋住,絲毫不想掩飾的蛇紋,與當時襲擊我家族的巨蛇頭上的蛇紋一樣。我想,你應該是你們魔蛇家族的特有蛇紋吧。”佐娜冷冷道,“魔蛇家族雖與我們飛音家族代代對立,但和我們一樣,有著天生的異能。你有召喚和製造蛇的能力,當年森林裏的那條襲擊我的蛇,不過是為了取得我以及我家族對你的信任而召喚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