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去好了吧?”顧情揉著太陽穴,滿口敷衍著,那頭的顧媽媽卻沒有那麼好糊弄,各種時間、地點、信息沒一會兒都湧入了顧情的耳朵裏,顧情實在是不敢接話,隻得硬著頭皮聽下去……
“死丫頭,你是聽著的麼,到時候看不到你看我怎麼……”
“知道了,知道了,媽,我還有幾篇稿子要趕,先就這樣吧。”顧情說完沒有等顧媽媽再開口,當機立斷地把電話給掛了,暗暗舒了一口長氣。
其實顧情不過是剛剛工作兩年,也沒有到恨嫁的年紀,但是顧媽媽看著顧情都已經工作了,身邊卻連兩條腿的男人都沒有見一個,心裏自然是心急,這些顧情都很理解。女子最美好的年華不過這麼幾年,錯過了自然可惜,但是上學的時候對自己三令五申不許戀愛的不還是她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停留在那裏等著你拿的,感情當然更是這樣,感情是要培養的,相親見個一兩麵著實沒有安全感。
想著過兩天還要去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像談判一樣進行談話,顧情就頭疼,打開電腦,決定還是去寫自己的稿子,雜誌社這種地方就是要把你的所有想法都毀滅的地方……
“請問,有人在麼?”正當顧情要結尾的時候,門鈴突然想起來了,顧情有點懊惱,決定無視。但是門外人像是知道裏麵有人一般,還是敲著門,顧情瞟了一眼時間:9:30,心裏煩悶地批了一件外套,前去開門。
開門後的顧情,有點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弱質女子:“你是?”
“我是對麵剛剛搬過來的,過來看看鄰居。”女子笑的時候,臉的兩側有淺淺的酒窩,顧情一向對有酒窩的人有莫名的好感,加之剛剛的煩悶已經揮發了一些,語氣好了一點,也淡淡笑笑。
看著女子還有話要說,在門口說話也不是什麼方便的事,顧情想了想,就把女子請到了屋裏。
“第一次見麵,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給你,這是我自己做的梨膏,你可不要嫌棄。”女子將手裏的東西遞過來,眼神充滿了希翼,顧情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塊,頓時清甜充滿了口腔,隨後誇獎了女子幾句,便開始和女子聊起天來。
女子說她是從f省來的,初來乍到。一句話勾起了顧情的好奇心,要知道a市雖北不過東北,但是對於f省,一個“天南海北”都不算是誇張,而聽她的口氣在這裏也沒有親戚什麼的,怎麼就到了這裏?可是好奇心歸於好奇心,第一次見麵顧情自然不能問人家那麼私密的問題,顧情轉向自己這裏,向她簡單介紹了一下a市的風土人情,說著心裏就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間隙間女子伸手拿了幾塊梨膏遞給顧情,顧情接過,放在嘴裏,順著眼光,看到了女子袖口下的紅暈,心裏疑惑,正要發問,女子像是了然,道:“你是不是想問我胳膊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顧情正要回答,女子垂下眼簾,聲音裏帶著清冷:“是他打的。”
接著女子講述了一個小說般的故事:女子和他的男朋友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的關係也一直不錯。女子從小就一直以為長大後嫁給那個他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但是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樣。自己的父母給自己介紹了不少男子,對方也是。而且他們雙方的父母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都狠狠遏製他們的感情,甚至把女子鎖在屋子裏……
“所以,你們就逃到了這裏?”顧情吃驚地開口,她是個涉世未深的人,有什麼想法就立即說出來,同時因著沒有經曆過感情,心裏竟默默地為他們的感情感動以及惋惜:有這樣一個人願意為了你拋棄家鄉和你一起流浪,想著就像是江湖小說一樣。
“那麼,你的傷……”顧情的眼神落在女子的傷口上,有種心裏不斷抵抗的預期,心像是被人揪起來一般。
“你猜得沒錯,我身上的傷是他打的。”女子的眉毛皺在一起,看著我要說話,就連忙打斷,眼神黯淡,“你不知道,他心裏也苦啊。因為和我在一起有家不能回,還要和我一起到處逃。他以前從來不喝酒的,也不抽煙,但是慢慢地就什麼都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