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鳳凰和冷淩雪走得不見了蹤影,皇甫羽然拿出一枚入手微溫的紫色玉符傳訊給了歐陽情。抬頭看看飄過的浮雲,輕歎一聲轉身朝著陰陽穀而去。
歐陽情早就有意要將皇甫羽然帶入魔道,奈何皇甫羽然身處逍遙派,一身正氣不屑與自己等人為伍。正自為此事煩憂之時,皇甫羽然卻是傳訊而來說要到陰陽穀一敘,以謀大計。這如何能不是歐陽情開懷,因此接到皇甫羽然的傳訊之後,歐陽情就馬上收拾一番帶著人到穀口等候了。
皇甫羽然到得陰陽穀,便見以歐陽情為首數十人正站在穀口相迎,飛落於地,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上前去。
歐陽情見到皇甫羽然到來,忙上前躬身一禮道:“恭迎尊主大駕,我等已恭候尊主多時了。”其後跟隨的弟子皆是跪伏在地,齊聲道:“恭迎尊主!”
皇甫羽然哪敢受此重禮,忙手掌虛抬說道:“殿主,你們真是折煞羽然了,羽然何德何能,怎敢受此禮遇!又豈敢妄自稱尊呢?”
歐陽情站起身來,撫一下長須笑著說道:“老朽曾經有言在先,弑魂殿願奉公子為尊,公子不記得了?”
皇甫羽然忙連連擺手說道:“哎!一時戲言豈可當真?殿主難道忘了晚輩並未答應此事?況且晚輩無才無德,如何當得這尊主之位?”
歐陽情卻是認準了皇甫羽然一般說道:“弑魂殿上下盡知公子便是魔道尊主,公子若還推辭,是不給老夫麵子還是看不起魔道眾人呢?”
皇甫羽然無奈的聳聳肩膀,歎息一聲說道:“不知是何原由讓爾等這般待我,羽然……”
皇甫羽然話沒說完,就被趕來的紫妍打斷了,紫妍碎步跑來,先是對歐陽情行了一禮,隨後又對皇甫羽然行了一禮。轉身對歐陽情說道:“殿主,已經準備妥當。”
皇甫羽然聽到這番話,心中一緊,不由得謹慎了幾分,心想莫非歐陽情想要加害自己?
歐陽情似乎看出了皇甫羽然的擔憂,哈哈一笑說道:“尊主請屈尊到殿內一敘,紫妍已備下宴席為尊主接風洗塵。尊主,請!”
皇甫羽然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尷尬的笑了笑,拱手道:“殿主先請!”
歐陽情見此也不便多讓,便轉身向穀內走去,皇甫羽然跟隨其後一路走進了弑魂殿之內。
走進弑魂殿的皇甫羽然真的被弑魂殿的壯觀給震撼住了,一派的富麗堂皇,雕欄畫棟。傳言中弑魂殿陰森可怖,此時看來完全不是那般,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疑慮之色。
歐陽情走在前麵,卻是笑著問道:“尊主是否有何疑慮?為何這般表情啊?”
皇甫羽然點點頭隨口說道:“修真界傳言弑魂殿陰森可怖,堪比九幽。現在看來卻是言過其實了,在我看來弑魂殿不止不可怖,一眾建築還氣勢恢宏,縱正道各大門派皆不能比之。”
歐陽情哈哈笑著說道:“世人盡皆懼我弑魂殿,因此將我弑魂殿說得這般不堪。我弑魂殿是魔道大派又不是鬼域,又怎會陰森可怖?”
兩人說笑間已經到了一處廳前,歐陽情停下身請皇甫羽然進去,這次皇甫羽然就沒有再客氣,遂笑著走了進去。
各自落座之後,歐陽情拍拍手,就看到屏風後麵走出一眾侍女,各自端著佳肴美酒放到了皇甫羽然麵前的桌子上。頃刻間,不大的圓桌之上已經擺滿了山珍海味。看著這一桌子世所罕見的美味,皇甫羽然都忍不住有點食指大動。
歐陽情輕輕點點頭示意一下,站在其背後的紫妍會意走到了皇甫羽然身邊,拿起桌上的酒壺為皇甫羽然斟滿了一杯。歐陽情端起酒杯說道:“尊主,區區薄酒,聊表存心,權當為尊主接風,請!”
皇甫羽然馬上端起酒杯說了個請字,就待將杯中酒飲下。看到杯中之物的時候卻是愣住了,直勾勾盯著杯子中的酒漿發呆。隻見白玉杯中所盛酒液,乃是鮮血一般的血紅色,似乎還隱隱散發著血腥的氣息。
歐陽情仰頭喝完之後看到皇甫羽然發呆,輕輕將杯子放在桌上問道:“尊主,如何不飲呐?”
皇甫羽然被歐陽情一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將杯子放在桌上皺著眉頭說道:“殿主這是在戲耍晚輩不成?此乃血液,如何飲之?”
不想歐陽情卻是哈哈一笑說道:“非也非也,尊主就不敢嚐試一番嗎?此非血液,而是老夫用血玉果釀造的美酒。此酒雖有血液的氣息,入口卻是芬芳久溢,尊主不嚐試一番就如此看待老夫,老夫……著實有點心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