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蒼雲帝國到明孝帝國路途遙遠,總是要走走停停,畢竟都是普通人,最基本的補給還是要有的。
連續半個多月的趕路,起初的喜慶氣息也漸漸變得淡了。不過明孝帝國對於行軍一事做得還是比較嚴謹的,每每都是在夜幕降臨之前到達一座城池,在城內休憩一宿次日天亮再行趕路。這也免去了眾人露宿野外的麻煩。
長時間的趕路,誰都會需要休息,在驛站中黃鶯的房門外卻始終都站著一個人,一個一身銀白色盔甲的人。至始至終都不曾間斷過,一直默默的守在門外,確保著黃鶯的安全。
皇甫羽然的守護黃鶯都看在眼中,心中的複雜程度無以複加。一直以來,皇甫羽然都處於奔波之中,現在又機會休息一下卻又因為自己再一次的不眠不休。
若說皇甫羽然真的不在意自己,那他為何還要追隨自己而來?難道隻是想要護送自己到明孝帝國?若是單單如此……
“羽然,你在嗎?”房間內黃鶯幽怨的聲音傳來,似乎有著很多心事,也有很多的憂愁。
站在門外的皇甫羽然輕輕轉身對著屋門說道:“我在,你安心休息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唉……”黃鶯長歎一聲,說道:“是啊,有你在不會出事,我也可以很安心的休息,可是到了明孝帝國之後你還在嗎?沒有你的日子裏,我又如何睡得安穩?我睡不著,進來陪我說會話吧。”
推開房門走進屋裏,看到一臉愁緒的黃鶯正坐在桌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嘴裏不知在嘟囔些什麼。皇甫羽然走到黃鶯對麵,黃鶯就開口道:“坐下聊會吧,把麵具摘下來,那毫無表情的臉看著很不舒服。”
皇甫羽然在黃鶯對麵坐下,摘下臉上的銀白色麵具輕輕說道:“從離開逍遙派起,大家都變了,都不再是那未曾離開過師門的懵懂少年了。你我也都長大了,不過我還是懷念在逍遙派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黃鶯歎了口氣,抬手給皇甫羽然倒了杯茶說道:“是啊,在逍遙派的時候,我可以每天都跟在你身後,每天追著你跑。可是離開逍遙派之後呢?一切都不一樣了,你也不讓我跟著了,是不是鶯兒做錯了什麼?”
皇甫羽然見黃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擺擺手說道:“不,你沒有錯,隻是你有你的責任,而我也有我的使命。從踏入修真界那一刻起,就注定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也不可能會在一起。”
“你是修真者,我也是修真者,為何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可以放棄一切,你就不能帶我離開嗎?鶯兒想跟你一起同甘共苦。”黃鶯實在想不明白皇甫羽然為何就偏偏不願意帶著自己。
皇甫羽然低頭喝著杯中茶水,沒有回答黃鶯的話,也沒有抬頭看一眼激動的黃鶯。有些事情是他皇甫羽然所解釋不了的,就像黃鶯現在麵臨的抉擇一般。無論怎麼選擇,旁人都不能主觀的評判對與錯,隻能客觀的臆測這種選擇的價值。
黃鶯見皇甫羽然沒有說話,以為皇甫羽然動搖了,伸手抓住皇甫羽然的手說道:“羽然,你帶我走吧。你曾經說過希望鶯兒幸福,可是鶯兒嫁到明孝帝國根本不會幸福的。”
皇甫羽然愣了一下,將手從黃鶯手中抽了回來淡淡的說道:“不,鶯兒,你想過沒有,若是現在我把你帶走了,將給蒼雲帝國帶來什麼樣的命運?你若不在了,明孝帝國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在這個時候對蒼雲帝國出兵的話,戰事一起民不聊生。相反你若是嫁到了明孝帝國,蒼雲帝國的百姓就可以安居樂業,就可以免去戰火的洗禮。用你一個人的幸福來換取千萬百姓的幸福,你覺得哪個值得呢?”
皇甫羽然抽手的舉動刺痛了黃鶯的心,感覺距離似乎更遠了些。眼睛中慢慢噙滿了淚水,搖著頭說道:“我不知道什麼大義,我隻知道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想要的僅僅是那麼一丁點的幸福,僅僅是一丁點而已……”
皇甫羽然輕輕站起來,伸手將麵具戴到了臉上,他不想讓黃鶯看到自己臉上的無奈。轉身向門外走去,同時說道:“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你考慮清楚,若還是想離開的話我會帶你走,天下蒼生與我皇甫羽然何幹!”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黃鶯又何嚐不明白皇甫羽然話中的意思,進入修真界天下蒼生確實是與其無關了,可是自己現在沒有在修真界,自己的身份是帝國的公主,又如何能不顧慮他們的生死和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