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體標本前都會有一張指示牌,上麵詳細地寫著死者去世時的年齡和死因。章桐不得不承認有些標本確實會起到警示後人的作用。就像手中的這幅孕婦吸毒過量導致其與七個月胎兒共同死亡的標本圖像,讓人看了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回到局裏,王亞楠下車後,老李徑直把警車開去底層停車庫。在回辦公室的路上,王亞楠剛想摁下電梯上行摁鈕,身後傳來門衛老王的聲音,“王隊,正好見到你,我們這邊有個來報案的。”
“是嗎?”王亞楠趕緊轉身,看到眼前站著一名中年婦女,身高一米六左右,穿著一件淡灰色風衣,神情焦慮。
顯然方才門衛老王已經向中年婦女講明了王亞楠的身份,所以還沒等王亞楠開門,中年婦女就從隨身帶的小包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王亞楠,焦急地說:“我懷疑我的女兒小靜已經遇害,我是來報案的。”說著又強調了一句,“殺人案。”
王亞楠皺了皺眉,伸手接過照片:“請跟我來。”
回到辦公室,王亞楠給中年婦女倒了杯水,然後請她坐下,問道:“你把詳細情況說一下。”
中年婦女微微歎了口氣:“我叫杜麗,我女兒林靜是天長電視台一台《社會與法製》欄目的主持人,她已經失蹤整整七天。我想盡辦法都聯係不上她,直到昨天,我拿著派出所開具的立案通知書和戶口簿去電信公司,打印了她手機號碼中所有的通話記錄和短信記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說著她從隨身帶著的小挎包裏拿出對折好的幾張打印紙,遞給王亞楠,“你看,我用黃色水筆畫出來的那幾段,就是在她失蹤前幾天發到她的手機上的。”
王亞楠隻看了其中幾行,心裏就沉了下去。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死咬著不放的話,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的!”
“這是個講法製的社會,我不會向你們屈服!”
“你就不怕永遠消失嗎?”
“她失蹤那天有什麼異樣嗎?”王亞楠問。
杜麗搖搖頭,痛苦地回憶道:“她還是和以前那樣開開心心地去上班,臨走時還衝我笑了笑,說回家後我們倆一起去東方商廈買衣服,因為那天是我的生日。小靜的爸爸死得早,家裏就我們娘兒倆。”她長歎一聲,“我知道她是不會舍得丟下我不管的,以往出差回不來,也要每天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這次她失蹤這麼多天沒有任何消息,我心裏就很發虛。”說著杜麗猛地抬起頭,淚眼蒙矓地看著王亞楠,“警察同誌,請一定幫我找到我的小靜,求你了,她很快就要結婚,不管怎麼樣,請一定幫我找到她,我要帶她回家!”
王亞楠心情沉重地點點頭:“杜女士,你放心,我們會幫你找到你女兒的。”說著她站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招了招手,把值班的小鄧找過來,“帶這位杜女士去做個筆錄。”她想了想,繼續說道,“同時帶杜女士去做個DNA提取,然後通知章法醫盡快輸入數據庫。”
“林靜?這個名字很熟悉啊!”老李嘀咕了一句,“我想起來了,我老婆經常看她的節目,是一檔法製類的節目。主持挺利索的,講話也是那種雷厲風行的類型。隻是好像一周前突然沒上節目了,換了個男的,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她。”
王亞楠皺眉:“幫我聯係市電視台一台,問下林靜失蹤前正在做什麼節目,因為我看到那些帶有威脅口吻的短信,應該與林靜的工作有關。”
“沒問題。”老李點點頭,轉身離開辦公室。沒過多久,他又推門走進來,“真是巧了,王隊,林靜正做的正是‘生物塑化公司’的調查節目!”
“那現在這期節目怎麼說?”
“因為林靜失蹤,而這一塊又是由她出麵調查的,所以就暫時擱置了下來,現在電視台裏一時還找不到人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