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閉上你的嘴。”約莫二十歲出頭,蓬鬆的棕色頭發宛如雞窩般地頂在腦袋上,一臉慵懶,身著幹淨襯衫的男子對女子嗬斥道。
“還是希望能夠拜托您這件事,安伯先生。”蘇曉輕咬嘴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不好意思,蘇小姐,我為林若的失言道歉。”安伯微微頷首,說了句客套話。“不過我更想知道,這種事情似乎不在一個偵探事務所所涉及的範圍內,您大可以去找醫生,或者我可以給您介紹一個我認識的心理醫師。”安伯攤開手,做出無可奈何的手勢:“我們事務所隻涉及於調查失竊案,殺人案和.....出軌案。”
“偵探事務所的職務是這些,那零點的職務呢?”蘇曉有點緊張,試探性地問。
安伯愣了一愣,轉而微微眯上雙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曉,讓蘇曉心裏一陣發毛。
“你說的不錯,那,既然你知道了詳情,就請你告訴我你認為這件事在零點職務範疇裏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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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真的會接這種蠢案子。”林若不滿的嘀咕著,高跟鞋落在幹淨的白瓷地板上,不情願地跟在安伯身後。
“就是這件病房了,病人情緒很不穩定,不要刺激病人,也不要大聲喧嘩。”走在安伯前的護士大媽打開寫著“重症監護室c204”的房門,示意三人進入。
精神病院也有重症監護室嗎,有點意思。不過南恩有能力住進這種病房,估計也是有來頭的人。安伯想了想,掃了一眼門牌,徑直走進病房。
“怎麼這麼重的消毒水味。”安伯抬手揉了揉鼻子,看著病床上似乎正在睡夢中的,被稱為南恩的男人。
蘇曉咬了咬嘴唇,坐在病床一腳,指了指南恩手臂上已經經過消毒的淺淺的抓痕:“南恩之前一次發作的時候抓傷的,請坐”。蘇曉示意安伯和林若坐到病房另一側的兩把椅子上。
“我以為精神病人都會被綁上約束帶呢。”林若撅撅嘴,見其他兩人並不打算接她的話,沒趣地坐下了。
“沒關係?”安伯輕聲問蘇曉。此時她一隻手握住了南恩的胳膊,正要將他搖醒。
“嗯,南恩也會希望早點解決的。”蘇曉搖了搖南恩的手臂。
“嗯........蘇曉?”南恩剛剛醒轉過來,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揉了揉睡眼,驚訝的看著安伯和林若:“你們是誰?”
“就是之前我和你說的,偵探先生。”蘇曉攙扶著南恩,幫助他坐起來。南恩哼哼了幾聲,先是看了看牆上的時鍾,19點37分。“他說先想來問問你的情況。”
“親愛的,我不認為一個偵探能夠解決我的問題,他們隻會跟蹤男人的小三。”南恩對蘇曉低聲說。
“也許一盒蟑螂藥能解決你的問題。”林若沒好氣的嗆了南恩一句。
“你....!”“好了好了。”南恩瞪大了眼鏡還想說些什麼,被安伯揮手打斷。“那麼現在就開始做記錄了,林若。”
林若瞥了安伯一眼,從隨身攜帶的黑色小包中取出一個牛皮本,將本子上別著的水性筆取下,翻開牛皮本,略過已經被寫了一半的內容,在一張嶄新的頁麵上寫著什麼。
“安伯,私家偵探,這位是我的助手林若”做完簡短的自我介紹,安伯也沒有說廢話,很認真的盯著南恩:“南恩先生,首先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在這一個月內持續性的看到異物,具體是什麼情況。”
“你們這些人........”南恩剛要發作,看到旁邊妻子關切的眼神,怒氣頓時少了幾分。
“南恩。”蘇曉拽了拽南恩病號服的袖口。
“算了,我告訴你吧”南恩挑了挑眉,緩緩開口:“我第一次看到那些蟲子,是在一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