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句屁話。
但是我愛聽。
但凡是說蘇淺溪壞話的,我都愛聽。
“珍愛生命,遠離混蛋,公主,你以後要能離蘇混蛋多遠就離他多遠,最好是千山萬水,永不見麵!”青苗憂心忡忡地看著我,貓眼中居然有一種既擔憂又厭惡的光。
我甩甩頭,一定是我眼花了,青苗是貓啊!他就見過蘇混蛋一麵,哪兒來的擔憂和厭惡?
不對!
靈光一閃,有個什麼念頭從腦中快速掠過,快到我根本來不及捕捉。
一定有哪裏不對勁,可我想不到。
“公主,你好好睡一覺,明天咱們出去遊玩。”青苗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興致高昂,伸長了脖子,一個勁兒舔我的臉。
雖說我是青苗的主人,可那畢竟是在我記憶之外的事情,作為一條魚,被一隻貓舔,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巴掌推開青苗的腦袋,皺眉道:“珍愛生命,遠離青苗,你也離我遠點,別動不動就舔我,萬一你一個把持不住,哢嚓一口,我這條小命可就報銷了!”
青苗聞言,尖利地叫喚一聲,毫無預兆地化出人身,變作那副團臉美少年的模樣,橫眉立目地瞪著我:“不許你離開我!絕對不許!”
我翻個白眼,懶得理他,怏怏地翻了個身,抱著被子打算眯一會兒。
青苗突然一把抱住我,摟得死緊,沮喪地說:“我等了兩萬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轉世成人,公主,你真的要丟下我嗎?”
我什麼時候說要丟下他了?要不要這麼敏感?
“給我變回去,睡覺!”我一巴掌扇在青苗後腦勺上,兩萬年道行的神尊,居然又敏感又傲嬌,撒嬌扮可憐,什麼都要,就是不要臉,想想也是醉了。
青苗這才不唧唧歪歪了,乖乖地變回白貓模樣,窩在我懷裏,舔了舔我的下巴,蜷成一團,一動不動,隻在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剛醞釀出一些淺淡的睡意,狗蛋來傳話了,說是老爹讓我去前院客廳一趟,有客到了。
能夠勞動本公主大駕的隻有一種客人——要人才有人才,要文采有文采,要錢財有錢財的適齡未婚男青年。
我頓時來了勁兒,趿拉著鞋子就衝出去了。進客廳一看,頓時傻眼了——蘇淺溪!
這貨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居然追到家裏來了!
我扭臉就想走,蘇淺溪及時叫住了我:“魚兒來啦!好巧啊!”
天界那幫孫子都是奇葩麼?跑到我家,讓老爹去叫我,看見我卻說什麼“好巧啊”,巧他奶奶的腿啊!
我收回還沒邁開的步子,扯唇一笑,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大馬金刀地在蘇淺溪對麵坐下,不冷不熱地說:“喲,我說這一大清早的,怎麼就見一大群烏鴉呱呱叫著繞著我那狗窩轉圈,原來是攝政王大駕光臨的兆頭啊!”
蘇淺溪麵不改色,淡定自如,跟薑太公垂釣似的,氣定神閑地說:“公主真是太抬舉臣了,臣如何當得起青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