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溪沒扶我,任由我像條死狗似的倒在地上,隻是用陰狠的眼神瞪著我,冷冷道:“裝死是麼?”
我意興闌珊,索性閉著眼睛,隔絕外界的一切。
突然有一種活膩了的感覺,如果以後的人生都要跟蘇混蛋攪和在一起,我寧願他一巴掌呼死我,讓我早返西天,我寧願回到碧水蓮池,繼續做一條孤單的鯉魚精。
恍然間,感覺到眼前一暗,一重暗影籠了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蘇淺溪整個兒拽進了懷中。
我立刻炸毛了,手腳並用,一邊推一邊踹,繃著嘴強忍著痛罵他祖宗十八代的衝動。
我都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了,那廝居然還不依不饒的,真當我黎魚是軟柿子?
“不是要裝死麼?”蘇淺溪嘲諷地說,“怎麼,舍得動了?”
我猛地睜眼,正見蘇淺溪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往我腦袋上壓了過來。我毫不猶豫地抬手就是一巴掌,也沒見蘇淺溪躲,可手掌在距離他的臉不到半寸時,仿佛被什麼東西擋住了,半分也前進不了。
蘇淺溪勾唇一笑:“這才像我認識的黎魚!”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低聲斥道:“放我出去!”
一開口,才驚覺嗓音沙啞,剛才那一陣叫罵著實費力,這會兒口幹舌燥,十分難受,我下意識舔了舔嘴唇,不悅地皺起了眉。
蘇淺溪直勾勾地盯著我,喉結突然動了動,眼神漸漸癡迷,低啞著嗓音,道:“魚兒,你……”
我惡狠狠地推他:“你什麼你!放老娘出去!”
一句話很奇異地打破了蘇淺溪的癡迷,他苦笑一聲,直起身子,歎道:“能不這麼粗魯麼?”
“老娘對畜生一貫溫柔不起來!”我不屑地回敬,站起身子,負手而立,丟了一個冷然的白眼給蘇淺溪,“識相的趕緊放我出去,別逼我對你幹壞事!我可警告你,我壞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蘇淺溪挑眉一笑:“哦?你能幹什麼壞事?”
“殺人放火,奸淫擄掠,什麼都幹!”我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蘇淺溪朗聲大笑,突然微微俯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殺人放火就不必了吧?”
我一怔,還沒琢磨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就見他的臉猛然放大,在我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他的鼻尖已經抵上我的鼻尖了。
“你……”我愕然開口,呆呆地不知所措。
剛一開口,就有一個溫熱柔軟的東西闖進來了,強勢地叩開我本就沒合攏的牙關,猛烈地進攻我唇齒內裏的城池。
我整個人都傻了,一如第一次被蘇淺溪強吻那般,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腦子裏白茫茫一片,跟起了大霧似的,傻了個徹頭徹尾。
暈陶陶的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氣越來越短,呼吸越來越艱難,憋得臉都熱了,蘇淺溪突然輕笑一聲:“傻瓜,喘氣呀!你想活活悶死自己啊?”
我這才驚覺他不知何時撤離了,正笑如春風地看著我,滿眼柔情,嘴角的寵溺彎成一個月牙般的弧度。
我的臉刷的一下熱辣辣的,跟著了火似的,耳朵燙得要命,感覺脖子都粗了一圈,局促地咬著嘴唇,死死地握著拳頭,緊張得不行。
他娘的!又不是第一次,怎麼就那麼沒出息呢?抽啊!扇啊!把蘇混蛋的臉揍成豬頭啊!
心裏哭天搶地,人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完全動彈不得。
蘇淺溪溫柔地將我摟入懷中,柔聲道:“魚兒,別鬧了,就像這樣,多好!”
像這樣,他抱著我親著我,變著法兒占我便宜,還不許我鬧麼?
我毫不猶豫地猛一提膝,往蘇淺溪的命根子頂了過去。
老娘廢了你個臭不要臉的孫子!
我惡毒地想著,冷不防蘇淺溪雙腿一並,將我的整節小腿夾在他腿間,而後,他往後稍稍退了一些,我頓時站不住腳,不由自主地朝他身上倒了過去,蘇淺溪順勢後仰,於是……
我將他撲倒了,紮紮實實地壓在他身上,雙手撐著他的胸膛,一條腿還被他禁錮著,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我頓時慌了,手忙腳亂地想要爬起來,他卻不肯放,一手緊緊摟住我的腰,一手托在我後腦勺上,眯著眼睛笑看著我:“想跑?”
我這人慣會死鴨子嘴硬,輸人不輸陣,梗著脖子道:“跑你大爺!”
“那你使勁兒往後撤是做什麼?”蘇淺溪看穿我的色厲內荏,摁在我後腦勺上的手往下壓了壓。
我徹底炸毛了,隻覺得一陣火氣從腳底板騰騰而起,眨眼間蔓延四肢百骸,彙聚成尖利的一線直衝腦門,不假思索地狠狠低頭,強勢地覆上蘇淺溪的唇,狠狠輾轉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