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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昏暗的封閉房間。
房間不大,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半掩著露出一道縫隙,門後沒有光亮。顯然另一邊處於黑暗之中。
落滿灰塵的地麵遍布雜亂的腳印,四周牆壁牆漆大量脫落,顯露出後麵的水泥牆麵。
在房間正中,兩把破舊木椅麵對麵,保持著一米左右間隔擺放,其中正對著房間鐵門的木椅上,坐著一道身影。
身影雙手反綁在在木椅背後,垂著腦袋,沒有半點動靜,猶如一個死人。而對麵椅子更是怪異的放著一個嬰兒大的禮服人偶,身上還有一盤老式錄音機。
坐人木椅的左側牆壁,充滿鐵鏽的鐵絲網保護住一扇巨大的排風扇。風扇落滿厚厚一層灰,其中一片扇葉有一道豁口,顯得極為破舊。
唯一的光源從風扇後麵斜射投映在水泥地麵,還在緩緩轉動,布滿鏽蝕的風扇在地麵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其中一部分映在那個人影身上,轉動的風扇影子讓人產生一種椅子上的人影在細微的抖動的錯覺。
昏暗的房間彌漫著寂靜而壓抑的氣氛。
這幅寂靜場景持續了十數分鍾後,便被一聲有些迷茫的痛吟聲打破。
啪……
與此同時,錄音機的播放按鈕突然凹了進去,發出被風扇轉動聲掩蓋的細微沙沙聲。隨之而來的是錄音機中開始轉動的磁帶。
“這是……哪?”人影抬起頭來,白藍相間的病人服,幹淨的臉龐,與這房間顯得格格不入。他左右打量了一眼,隨即發現自己雙手被綁了起來,雙腳也被綁在椅腿上。慌張之下正要掙紮,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在房間中響起。
“你好,我想和你玩個遊戲。”
“哈?”人影的掙紮頓時停止下來,麵帶驚愕古怪,將目光放在麵前的椅子上。
椅子上放著一個嬰兒大,紮著領結,穿著黑色禮服的人偶。人偶頭發亂糟糟的,臉色慘白,猶如沾了血般鮮豔的紅嘴唇,高高的顴骨上有著螺旋形的紅色線條。在這種環境看到如此詭異的人偶,大部分人都會被嚇到。而對於看過電鋸驚魂的人來,滿滿的都是……愕然。
剛剛發出聲音的,便是人偶身上的手持錄音機。此時它內部的磁帶仍自顧自的轉著。
開什麼玩笑?電鋸驚魂?!
“王耀,你是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而正像大部分普通人那樣,你抱怨著自己貧窮,卻從未有過任何行動試圖改變這一切。你抱怨世界無聊,卻將時間都浪費在網絡上,虛度年華,如行屍走肉般淡漠的渡過一又一。卻不知有多少人患有無法治愈的病症,絕望的躺在病床上,渴望著能多活一,這其中有行將老去的老人,也有患上重病的青年和孩童。”
王耀收回驚愕的表情,皺了皺眉。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也不記得以前發生了什麼事。但與自己無關的事他記得很清楚。就像麵前的人偶,他清楚的記得,這是電影電鋸驚魂中的道具。
自己失憶是它搞的鬼?
“你並不珍惜這寶貴的時間,隻是不知道如果你隻剩下有限的1個時生命後,還會不會珍惜它。”
“不敬畏生命的人,不值得擁有生命。”
“現在你的體內被注射了一種致命病毒,它會在一個時內奪走你剩餘的時間,所有。解藥藏在遊戲中的某個環節。請放心,我不會讓它很難找的。”
“不過,我欣賞你之前救人的舉動。所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通關之後會給你。”
“什麼禮物?”王耀下意識問道。自動播放的錄音機當然不會回答他。隨著啪的一聲輕響,凹進去的播放按鈕彈了上來。周圍又恢複到了先前的寂靜,隻剩下巨大排風扇生鏽的軸心摩擦轉動的聲音。
王耀試圖掙紮了一下,隻是繩子綁的很緊,是別想掙脫開了。隻得頹廢的縮進木椅當中,盯著身前的人偶。
這是湖南台的整人節目嗎?還是有人惡作劇?王耀想著一種又一種可能,下意識的想要撓頭,隨即發現自己還被綁在椅子上。
難道這是真的……有人模仿電鋸驚魂裏的場景,來“救贖”人?想到這裏,王耀回憶起錄音機中稱,自己隻剩下一個時的生命,頓時一個激靈,用力掙紮起來。
不管這是怎麼回事,先逃出去再!
“嘶……”劇烈晃動身體,試圖讓這破舊木椅散架的王耀忽然倒吸口冷氣,停下動作。他剛才感覺手腕似乎被尖銳的物體紮了一下。
用手指在身後椅子靠柱上一陣摸索,很快就摸到一豎排略有紮手的凸起物。
是釘子!王耀一個激靈,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撐開雙手間距,借著一排釘子摩擦繩子。
啪!
幾分鍾後,用力向兩邊撐開的雙手一下失去束縛伸展開來,王耀一喜,繩子斷了!揉了揉被勒的有了紅印的手腕,連忙低頭去解腿上束縛的繩子。
解開繩索,王耀立刻起身去看椅子背部。釘子是從椅子正麵釘入的,因為比木頭長出一分,正好在背麵凸出個尖來。看來這是設計者以防王耀無法脫身,特意設置的。不過哪怕沒有發現這點細節也可以脫身。隻要把這破舊木椅折騰散架就可以了,雖然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