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種想法隻能在腦子裏實踐一下,我抽了抽嘴角,“不跪。”
“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再不跪我就真要不客氣了。”他還要語重心長的威脅,這是有多欠揍啊?
“顧丞相。如果您很無聊,請快點回府上解決那一堆爛攤子。在下還有正事要做,這就先行一步了。”說完我拔腿就走。
“霍姑娘!”顧笑之大叫一聲,趁著周圍人都走光了竟然伸手要攔我。我矮下身就是一個掃堂腿,隻是沒想到掃了個空,他竟跳起來躲了過去。
還真是會點本事!
“接招!”我說。
顧笑之歪了歪頭,無辜的看著我:“你想玩?”
玩你個雞腿腿,老娘認真的!
我下意識想抽武器,卻發現刀鞘已經放在家裏了,隻能赤手空拳對他折扇一麵。他的武器竟是折扇,用起來還百般靈活,比我的刀扇更容易出招。
過了百十來招,我基本已經摸清了他的套路。靈活歸靈活,但花式太多,狠勁兒不夠,破綻也隻能夠瞞得過普通人,是凡厲害點的人都能看出。
但是,這個人,他陰啊。
好像不打贏我決不罷休一樣,他看自己技不如人,竟然專指著我受傷的右手敲。到底是才過兩天,傷口還沒怎麼愈合,被他這樣咄咄相逼,躲來躲去我逐漸被疼痛牽製了速度。終於,在他折扇敲下來的一瞬間我沒能躲開,他的扇麵落在我的手掌上,力道有點重。
“嘶。”我倒抽一口涼氣,飛起一腳把他連人帶扇一起踹飛了。
再看手掌,漫出的血已經將裹布浸透了。
顧笑之從地上爬起後立刻向我跑來。我以為他又要犯病找打,抬腿又是一腳。隻是這一腳踢在了他胸膛中央,他卻沒反抗,而是有些急切的問:“你沒事吧?”
我抬起手對著他,“你自己看。”
顧笑之從我的手看到他前頭染了一道紅色的折扇,默了默,道歉說:“抱歉啊霍姑娘,我下手重了。”
我叉起腰又發現腰間被抹上了血,頓時氣的有點語無倫次:“我說你,不跪、不跪能死嗎?非得有一個人要跪,我是觸了你什麼禁忌了嗎?你非得這麼玩我,是嫌生活太無聊想找點樂子?出了宮門往前過三條街左轉就有香杏畫舫,隨便你玩去!但是請你不要在找我的茬了,謝謝!”
“霍姑娘!要不我賠你一身衣服吧?”我都走出好遠了,又聽他在後麵叫。
“不用!”
“你這次不要,我下次可要過分了哦?”
“……”
此人,此人多半是變態!
小半個時辰後,我和顧笑之結伴從齊眉的仁醫堂出來,臉上已經寫滿了認命。
這人……難道隻有對我才時常充滿惡意嗎?為什麼她和齊眉交談的時候就能謙順如翩翩公子,到了我這就成刀裏藏笑啊?
“這瓶是齊姑娘囑咐每日要換的外敷藥粉。”他將藥瓶子湊到鼻子下聞過後遞給我,頓了頓,說,“你自己塞進去吧。”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胸口,飛快地用左手把藥瓶搶了過來,塞進袖子,告訴他我不是什麼都往那塞的!
顧笑之挑眉,又舉起另一瓶,“這是隔兩日服一次的,你看好,瓶子比那個扁。”說著動作十分自然的抓著我的右腕把胳膊往裏伸,半晌又拿出來。
“好在你今日沒穿上次那身衣服。”
“哦。”我以一個字回他。
“這地兒我還不熟,你帶我去看看哪家店有合適的料子給你做身新衣服?”
“恩。”
“那請霍姑娘帶路吧。”
“哦。”
此人陰晴不定,目的不明,我必須小心謹慎避開他隨時可能布下的陷阱!
為了自己安全著想,我立刻帶他去了一家之前熟悉的布莊。這布莊的袁老板雖然臉圓了點兒,人怪了點兒,但是布料和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好,特點就是貴。
我就不信他顧笑之一介布衣第一天上朝能帶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