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老丞相時,我比想象中要更加驚訝。
這麵色紅潤、腰板筆直的老頭子真是那個病倒了的許丞相?怎麼我覺得他好像還年輕了不少啊!
我悄悄把顧笑之拉到一旁,“不是說許丞相得了頑疾,神誌不清才卸任了嗎?怎麼我看他一點不像生病的樣子啊!”
顧笑之以他慣用的鄙視眼神掏出折扇敲了我的額頭一記,“病了可以治啊!”
“不是說治不好嗎?”
“有太後在當然治不好。”顧笑之說。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丞相的病,也是因為太後?
趕巧在我想往下詢問的時候,許丞相忽然橫插進來了一腿,“霍家的小姑娘,這麼久不見了不和老朽打聲招呼?”
我連忙側身恭敬的行了一禮,“千年拜見許丞相。”
“還叫什麼丞相,老朽不是丞相啦!”許丞相擺擺手,“現在丞相之位是這小子的啦。”
顧笑之也學著他滑稽的擺了擺手,“您老別說了,她可不認我這個丞相呢,目無遵紀以下犯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喂……”
“您看看!”顧笑之飛快地打斷我,攤開手,“我不過是叫她煮個麵給我吃,她就想喂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嘛!”
許丞相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這一老一小!
不過看著許丞相爽朗的笑起來,我還是比較寬慰的。上一次被顧笑之攔著沒能見到他老人家,現在知道他安然無恙就放心了。
果然隻有太後不在了,許丞相才能安穩的回到晉京,很多人也能得以不再提心吊膽。
“你們就笑吧!我煮麵去了!”我學著他們的樣子擺擺手,自己都想笑。
“哎,記得煮四碗!”許丞相渾厚的聲音響起。
顧笑之也跟著重複,“嗯,四碗。”
我呆了呆,“你們倆誰要吃兩碗啊?我直接拿個大點的碗盛就好了嘛。”
許丞相沒說話,顧笑之卻回答了:“是四個人吃。”
四個人?
一下子就想到了朱砂,我渾身不自在的抖了下肩,“哦……好,你們家膳房在哪?”
顧笑之隨即派了丫鬟綠鬆帶我去。
出門時,剛好與不知從何而來的朱砂打了個照麵。我感覺到了她的注視,不知怎麼就聯想到了在被一條毒蛇盯著,很不自在。我沒有回看她,很直接的目視前方走了出去。
綠鬆帶我去了膳房,我發現不愧是丞相府,就連膳房都大的像飯莊。隻是裏麵的食材少了些,想想也是,相府雖大但下人卻不多,除了幾個常見的小廝和兩個丫鬟,還有之前的管家,顧笑之身邊的下人我就隻見過天成和朱砂。
“將軍,需要奴婢打下手嗎?”綠鬆怯怯地問。
我朝她一笑,“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想了想,又問,“那你們的飯怎麼解決?”
綠鬆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她,咬了下唇說:“前兩日廚娘回家奔喪了,飯食都是朱砂姐姐做的。等您做好,便會輪到朱砂姐姐過來為我們做。”
我四下觀察著周圍菜與肉擺放的位置,隨口問:“那她不和你們家爺一起吃嗎?”
綠鬆眨眨眼,忙搖頭,“朱砂姐姐與奴婢一樣都是下人,哪輪得到我們下人和主子共食。”
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