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去了柏林讀大學的城市。他們在外租房。他每天不上課的時候就是在家畫畫,或是玩電腦遊戲。她開始學著做飯,每天為他做好飯菜,送到他的手上,隻差沒親手喂。雖然沒有起初想像的那麼幸福,可她還是覺得快樂無比。因為柏林懂得她的寂寞。所以,她不必去掩飾什麼。活了18年,她第一次做回真的寧筱。
日子一天一天流逝。柏林對她也一天一天開始變得很冷淡。
她不知所措。
9月初6,她18歲生日。她做了一桌的菜,最後才想起家裏沒有飲料了。她換好衣服出去買。回來的時候,柏林已經到家了,門忘了關。她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卻聽見柏林說:
小北,你女朋友真好騙。你還總在我麵前吹她有多聰明呢。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說什麼?你愛她?哈,她有愛你嗎?我看她好像是更愛我。
我在哪裏?我當然在學校啦。難道你以為我會像你女朋友那麼笨,好好的名牌大學都不讀。哈哈。
她拿著紅酒的手突的沒了力氣,世界變得一片漆黑。“砰”的一聲,酒瓶應聲跌落地麵,柏林的聲音也停了下了。空氣裏彌漫著悲傷,她一個人的悲傷,而這些悲傷也隻是會被柏林當作一個好笑的大笑話。她哽咽著說不出話。她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能懂她的人。沒想到,一切都隻是一個騙局。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一刻她的悲傷比母親離開的時候更為濃烈。
轉身離開。
這應該是她唯一的選擇。
半小時後,顧小北到了她所在的城市。跟柏林狠狠的打了一架。然後,他們分頭出去找她。
錯過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尋回的。
那晚,她去了一個火車站。買了一張離這個城市最遙遠的票。
3年後柏林娶了另一名女子。朋友們見了都說,很像寧筱。
愛與不愛,如何知曉?
顧小北一直沒有結婚。他一直怪自己,多年前,帶她去參加柏林的生日會前,沒有告訴她,自己愛上她了。
或許這樣她就會一直在他身邊。不會像現在這般,生死都無從知曉。
寧筱去了雲南的麗江。那裏是她一直想去的地方。到那裏沒多久,她接愛了一個當地人的求婚。生了一個小孩。小孩是柏林的。多年以後,她突然記起那年柏林說過的一句話——“太過於聰慧。所以沒有人能夠懂你”。
也許,她會錯了意。或許他知道沒有人能夠夠看懂她,但那也並不代表,他便是懂她的。
她很安靜的生活著。某天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忘了柏林。
偶爾她會有些懷念顧小北。
她並不知道,遠方有個男子一直在等她回家。
對一個城市的牽掛
一個城市最終被人牽掛,不是這個城市有多好,隻是因為這個城市裏,有讓我們始終難以忘記的某一個人。
突發奇想,一個人去山裏探險。不料腳受傷,傍晚又迷了路。沒辦法,隻好借宿在農家。當我說明來意的時候,對方並不理會,院中一個曬太陽的老太太閉著眼睛,問我從哪裏來的?
我說出所在城市的名字。她突然睜開了雙眼,且迅速地從藤椅上站了起來,靠近我,顫動著聲音問,姑娘,你再說一次,哪個城市?
我再次說出自己所在的那個小城的名字。老太太激動地上前拉過我的手,連忙說,成,成哩,今晚就在大娘家住下。
不明所以,卻萬分感激。老太太對我一直噓寒問暖,讓我頗為感動。晚上,她執意要與我睡在一個床上,並且一直問著我所在的那個小城的一切。我一一講解,然後問她,那裏可是有您的舊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