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半夏走了之後,泠兒百無聊賴,整日往外跑,而伊奴因司徒半夏之命,便也貼身保護,除此之外也有另一個目的,查清泠兒底細。
這一天,清空萬裏,泠兒翻出一件翠綠色荷葉衫套上,讓小小給紮了個雙蝶比翼流蘇辮,對著鏡子比了比,背上小黃布袋又準備開始出去混日子。
“小小,這次我們一定要甩掉伊奴,今天咱們走後門。”泠兒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見院子裏沒人,便悄悄帶上小小往偏僻的後門走去。
“小姐,被伊奴大人知道了,會打死奴婢的。”小小擔心道,這小姐還真不是個安分的主,可憐她每天過的心驚膽戰!
“放心他不敢的,他要敢打你的話,本姑娘我咬不死他!”說著泠兒咬了咬牙,低聲惡狠狠道,就是司徒半夏都不會那樣跟著她,這個伊奴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天天挑她刺,攪她興!
來到後院時,“汪!汪!汪汪!”泠兒和小小看著霸占後門口的大旺財相看無語,那位兄台的兩腮都胖得沒地放了,垂掛在兩邊包不住尖尖的牙,慵懶地趴在門口,意思性的吼了兩聲。
泠兒湊上前去諂媚地哄道,“嘿嘿,好旺財,旺財乖,您老能稍微挪挪地兒,給我一條小道走成不?”旺財兄無動於衷。
“旺財,你瞧瞧這兒又沒骨頭,又沒母狗的,那些人分明是把你打入冷宮啊,快去報仇呀,去啊去啊。”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泠兒輕輕的拍了拍旺財屁股慫恿道,旺財兄打了個大大哈欠,繼續厭厭地賴趴著。
“旺財~我的旺財呀,你怎麼可以這麼忘恩負義,昨兒個我的那塊寶貝大骨頭都忍痛割愛送你了,怎麼現在說翻臉就翻臉那。”泠兒痛心疾首地抱怨道,旺財兄不耐地掃了掃尾巴。
見旺財始終都沒一絲反應,泠兒狠了狠心,嚴肅對小小道:“待會兒一見動靜就拚命跑!”說完對著旺財就是一腳踹了過去,還恨恨道:“你媽沒教過你好狗不擋道嗎?!”
旺財無端被踹了一腳,立馬火冒三丈,撲通一身站了起來,媽媽呀,竟有半人多高,對著泠兒卯足了勁兒的追,“一晌貪歡”頓時炸開了鍋,少女的尖叫聲以及凶狗的大吼聲充滿了整個大院,讓這五月天的清晨莫名的染上了一絲生動與活力。
而剛剛與泠兒有一門之隔的另一側,兩名男子站了許久,“三哥,那女人還真有些意思,竟能對著一隻狗說了半天話,哈哈,真是一活寶。”容曦彥大笑道,一邊的容曦羽也展出了笑意,道:“七弟,既然如此有意思,何不去拜訪拜訪?”
旺財終於被伊奴撫平了怒氣,而泠兒與小小也頗為狼狽,臉上灰了,發型亂了,衣衫也在剛剛經過假山時不小心劃破了。泠兒懊惱的看著旺財,本來想著踹一腳讓它挪地兒,最多被狗追一下,卻沒想到它是往自己這邊追,而自己也隻能往回跑,難道這就是猜到了過程和結局,卻唯獨沒猜準方向?
“不知小姐為何會招惹到守著後門的招財?”伊奴揣著明白裝糊塗,明知故問,氣得泠兒是牙癢癢得很。
泠兒擦了把臉,沒好氣地瞪著伊奴,虎著臉道:“難道本姑娘的一言一行都要向你報告不成?這小姐當得也太過窩囊,不要也罷!”
一旁的小小扯了扯泠兒的衣衫,麵露難色,伊奴向泠兒行了一禮:“小姐言重了,隻是伊奴身擔公子之命,不得不從,還望小姐見諒。”
對於伊奴,泠兒也說不上討厭,隻是不喜歡他總提防她的那種感覺,與其天天鬥法,還不如直接攤牌來得爽快。“伊奴,我知道哥他想讓你幫我在你們之中立起威信來,不過我真心覺得沒必要,隻要能讓我吃飽穿暖有地方住,就很滿足了,我這人一向無甚出息,不求大富大貴,所以你實在不必如此防我,若真礙著你們眼,直說無妨,我走就是。”
大概伊奴也沒料到泠兒會把這麼一番話放上台麵來講,一時眼神閃了閃,抬眼直視泠兒,“既然你這麼說了,我隻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問吧。”
“你能保證任何時候都不背叛公子?”伊奴死死盯著泠兒,不放過任一表情,他雖對這突如其來的女子不甚歡喜,但公子卻是看得十分重,那麼作為一個屬下,自然隻能遵從,但若是想對公子不利,後果隻有一個——死!
泠兒歪頭一想脆聲道:“那是自然,哥既然認了我做妹妹,就是我的家人,豈有背叛之理?”
伊奴看著泠兒,那樣坦蕩的神情讓人無從狐疑,頓時單膝跪下,抱拳大聲道:“伊奴多有冒犯,任憑小姐處置。”在場所有人聽在耳中也明白了此時的境況。
“嘿嘿,沒事沒事,姑娘我早忘了那些事,你起來吧,那現在我總可以出去玩了吧。”泠兒笑道,上前把伊奴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