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然如同一隻輕盈的燕子,忽左忽右,眾人隻感覺連眼睛跟不上她的身法,知道她用這法子讓韃子弓箭無用武之地。
水無痕身法似乎沒有這麼靈動,他身子前傾幾乎貼在沙地上沿著一個方向直衝過去,他一身黑衣此刻看來倒像是一枝黑色的箭。
韃子騎兵兩翼突然加速,對著歲無痕和季嫣然形成了一個碗形,水無痕和季嫣然就像是在自投羅網。
馬上的騎士紛紛將抽出背後的短弓,這種弓最適合馬上騎射,箭已在弦上,隻等水無痕和季嫣然接近。
季嫣然手中已撒出那把銀色的短刀,武林中使刀的門派很多,彭家的五虎斷門刀,祁連山的玄天無極刀,中原沿海的乾坤梅花刀,其他如少林,神兵門這些門派也不乏使刀的武功。
雖然各派用的刀和招式變化各不相同,但都是走威猛一路。隻有翠煙門的煙雨九式竟走的是輕靈極速一路,與天下各門各派的刀法都不相同。
水無痕和季嫣然一接近韃靼騎兵五十步內,騎兵手中的箭矢已飛蝗般迎麵而來,季嫣然身法變幻莫測似乎根本沒有刻意躲避,但兩三輪箭雨也未沾上她一片衣角。
水無痕這邊則不同,箭雨一到他一柄軟劍上下翻飛人已從箭中穿出,雖不花哨好看但就算劉萬裏這種武功不高的人也知道,想要用劍擊落漫天飛矢不但需要極快眼力,劍法,還要有精深的內功,否則隻要稍有偏差就會被射成刺蝟。
起初眾人看這兩人隻身衝向敵海簡直如同送死,不禁都為他倆捏了把汗,如今看他二人神勇,不禁大聲叫起好來。
那古玩商人不住搓手讚道:“好呀好呀!這水兄弟和季姑娘簡直是神仙般的人物!”
周旺山甚至點起一袋煙,他的手還在抖,卻已經不是害怕的發抖了,激動的道:“少年英雄!少年英雄!”
說話間,水無痕和季嫣然已經衝入騎兵,騎兵兩翼迅速將他二人合圍,水無痕感覺就像闖進了刀山,四麵八方雪亮的馬刀織成一片刀網,向他兜頭罩下。
他手上一震,一柄軟劍已抖得筆直。這漫天的刀光非但沒讓他麵色凝重,反而讓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睛裏又閃出有妖異的碧光,迎風一劍朝刀光最盛處刺出。
季嫣然沒有直接衝進包圍圈,而是轉而迎上了合圍而來的兩翼,她輕巧的一躍蜻蜓點水般從領頭的七八個騎士麵前掠過,銀光閃動,已有七八把馬刀掉在地上,馬上騎士肩膀上都已見血。
水無痕一劍刺出,那密密織成的刀網就像是被錐子紮破了一個洞。水無痕就從這個洞中穿出,緊接著身子橫空一掠三尺,幾顆人頭衝天飛起,他又使出這詭異可怖的殺人劍法。
沒頭的騎士連人帶馬衝出好遠才跌下馬來,頸中的血噴出好高,如此可怖景象,這些騎兵竟不為所動,一層一層的圍攏上來,水無痕眼中碧光大盛,嘴角詭異的微笑著,出手如風,呼吸間刺出十幾劍,最裏圈的騎兵胯下戰馬突然前蹄高高揚起,發了瘋一樣亂竄起來。
圍攻水無痕的騎兵亂刀斬下戰馬突然發瘋,很多人收刀不及,竟把自己人砍下馬來。騎兵還未看清發生什麼事,隻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馬群中飛掠而過,很多戰馬都開始發狂。韃靼騎兵固然騎術高超但此刻一向聽話的戰馬突然變成脫韁野馬,很多騎士已經被甩下馬來被發狂的戰馬踩過,一時間一片混亂,踩死踢傷者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