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入深秋,夜晚的草原寒風凜冽,大將軍營內大大小小的氈帳百餘座,但戒備森嚴,有好幾隊巡邏的軍士舉著火把不停地來來回回。
今夜是個晴天,月光皎潔明亮,鬼見愁卻大感頭疼,這氈帳不比房屋,帳內若是一般軍士倒也罷了,要是身負武功耳目靈敏之人,他隻要從氈帳上掠過必然會被發覺。若是從地上一帳帳摸過去,隻怕要摸到天亮了。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白玉貞住在哪個帳篷裏。就在他愁眉不展時,突然問道一股淡淡的香味兒,他眼睛一亮,身形展動已經朝香味飄來的地方掠過去。
到了帳外,香氣更濃了,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找對了地方,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聲女人極輕的呻吟聲,鬼見愁是個有經驗的男人,他知道女人隻有在兩種情況下會發出這種呻吟聲。這兩種情況對他來說,都是大好的機會。
他的人立刻壁虎一樣遊上帳篷,他知道在這種時候,人的感官並沒有那麼靈敏,何況他輕功本就不弱。他找到一個通氣的孔,輕輕的掀開一角,朝裏麵看去,這氣孔隻有巴掌大小,他朝裏麵望去,氈帳內的陳設和中原女子的閨房一般,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但他卻看不到白玉貞,他正奇怪,又有一聲輕微的呻吟聲,鬼見愁立刻就明白發出呻吟的人處在那兩種情況的哪一種了,這人定然受了重傷。
他正準備下去進帳看看情況,忽然見到帳裏人影一閃,他心道不妙,翻身下帳,雙手一翻已戴上一對不知什麼材質的黑色的手套,接著掀開帳門衝了進去。
賬內圓桌上還有未動筷的酒菜,酒杯是兩個,主人在等人?突然一陣水聲從離酒桌不遠的屏風後傳來。鬼見愁緊盯著那屏風,這氈帳隻有一個出口,他在氣孔看到人影後就衝了進來,那人影必定還在帳中。
呻吟聲沒有再響起,鬼見愁也沒有立刻衝到屏風後麵,他一點一點的挪到屏風一側,剛看到屏風後有個洗澡的木桶,突然有個人影在他眼角一閃。
他剛剛看到這人,剛剛感覺到這人存在手還沒抬起已經被扣住了手腕,接著一條胳膊都麻了起來,他腦子一閃脫口而出:“香帥?”
那人果然詫道:“是你?”
鬼見愁定睛一看果然是林禾巾,但聲音已經是楚香帥的聲音了。他長籲一口氣道:“我說誰還有這麼快的身法,我剛瞥到人影就已被抓住手腕了。”
楚香帥道:“你怎麼到這來的?你怎麼知道這氈帳的?”
鬼見愁苦笑道:“我是來找白玉貞的,聞道這裏的香氣,就摸進來看看。”
楚香帥道:“你來了多久?”
”你竄進帳的時候我正趴在上麵,我還以為有人要滅口,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你可曾看到有人從這出去?”
“我看到你的人影就立刻跟了進來,不曾看到別人,這裏不是白玉貞的住所?”
楚香帥皺著眉搖搖頭,走到屏風後,鬼見愁隻聽一陣水聲就看到楚香帥抱著一個裹著衣服的女人出來,這女人已經昏了過去,頭發還濕漉漉的,漏在外麵的腳踝上有個新月型的胎記。
鬼見愁一見這胎記就大吃一驚道:“她怎麼在這?”
楚香帥輕輕將女人請放到塌上,轉頭道:“這裏是草原上最安全的地方。”
鬼見愁不明所以,但此處實在不是問話的地方,他急道:“看來終究還是有人識破了,現在怎麼辦。”
楚香帥搖頭道“她從未出過此帳,這裏除了我隻有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份。如若這人已識破她的身份,此刻還會留她命在麼。”
鬼見愁撓撓頭道:“奇怪了,這人也不要她的命,難道隻是為了出口惡氣不成?”
楚香帥道:“這正是為了弄清楚她的身份。她此刻是以向大漢進獻的女人住在這帳中,若不受傷,誰能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