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見愁整了整表情道:“白姑娘找我有事?”
白玉貞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道:“今日姚先生與林大哥隨大將軍的斥候出門去了,估計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鬼見愁心裏一驚,楚香帥怎麼跟姓姚的一起出去了,昨天兩人還互相猜忌幾乎要動上手。麵上卻毫無反應,漫不經心得道:“他兩人去哪,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白姑娘巴巴的跑來就為了告訴我們這些?”
白玉貞臉上妖豔的表情突然不見了,垂頭道:“我知道你們雖然不說,但心裏都把我看做是女表子,是不也是?”
鬼見愁想不到白玉貞會突然說起這個,他心裏固然是這麼想的,看到白玉貞這種女人,恐怕所有人都不免會這麼想。但他看著白玉貞此刻泫然若泣的樣子,腦子裏刻薄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拚命咳嗽。
白玉貞揉著衣角,似乎下麵的話即便是她也很難開口:“我四歲便死了爹娘,一個不認識的大叔給我了一個窩頭。那個窩頭好香,我現在還記得那味道。誰知他領著我,把我賣到了勾欄院裏。”
她深吸一口氣接著道:“我十五歲時被百花門主所救,拜在百花門下。那時,我已接客兩年了。”她抬起頭將額前的頭發攏到耳後,手指都在輕輕顫抖,那段回憶她實在不願提起。
鬼見愁也是苦孩子出身,雖然他並不十分相信白玉貞說的都是實情,但也不忍聽下去,勉強笑道:“白姑娘如今一身本事,江湖上哪還有人敢欺負你。”
白玉貞淒然一笑道:“我也知道你們並不相信我說的,我說這些也不是要你們來可憐我,我隻是告訴你們,我也以為以我這一身本事,可以不在被人脅迫受人指使。哪知....”
鬼見愁變色道:“姑娘說的莫非是那姓姚的?”
白玉貞點點頭道:“你們不要以為昨天已騙過了他,他的本事....整個韃靼都被他玩弄於孤掌之中,韃靼根本就沒有叛變之事。”
“什麼?!”鬼見愁大驚站了起來,連水無痕都悚然變色,沉聲道:“說下去!”
白玉貞正了正坐姿道:“其實我隻是他無數手下中的一個,隻是...隻是我有些伺候男人的本事...他...他才將我呆在身邊。不知為何大汗十分信任他,將他拜為軍師,但設計暗殺大汗的就是他。他明明可以治大汗與死地,卻故意放跑了大汗。”
她似乎十分緊張,聲音越說越小,水無痕道:“無人能在此帳偷聽。”
白玉貞鬆了口氣道:“他先前往幾處可汗親信說大將軍安插奸細,意圖謀反。而後又來到大將軍處說那幾位親信聯合起來謀朝篡位,大汗被逼出逃,現在兩方都以為對麵才是叛臣,加上公主要返回韃靼,雙方更是劍拔弩張都揚言要保衛公主。”
有些遊牧民族並不像中原王朝的行政製度,他們往往依靠家族,友誼和忠誠來維係統治,能出任大汗都是族內倍受尊崇之人。但草原之大各部族首領就像是中原的番王,消息落後,像姚知世這樣厚黑學的高手,隻稍加手段就將整個韃靼玩弄於鼓掌之中,令其屍橫遍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