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虹的叔叔他……出門前有說要來懇親會嗎?”
“我們有問過他要不要去營區看茜虹,他隻說沒有必要,但是卻在那一天自己開車跑出去了,也沒跟我們說要去哪裏。”
“是這樣啊……”
“如果他有跑去營區找茜虹的話,也叫他快點回家吧,真是的。”
對話到此結束了,茜虹的堂姐看來對茜虹並不是很關心,對於自己的父親失蹤,也好像認為他隻是跑去某個地方躲起來了而已。
但是,剛剛的那些話,讓我有了另一種更可怕的推測。
茜虹的叔叔,會不會就是犯人呢?
試著揣測一下,弟弟的兩個年輕女兒跑來家裏借住,正常的成年男性很難不心動吧?更何況生活作息都在一起,茜虹的叔叔也許已經觀察兩人很久了。
他先決定對茜虹的姐姐下手,然後忍耐了兩年後,在茜虹入營後也決定要對她出手。
他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回去,是因為手上的傷口吧?怕茜虹把在廁所遭到攻擊的事跟家裏的人說,傷口如果又被家人發現,難免會聯想到他就是犯人。
可是這不對啊,這種說法也有不少破綻,如果要對茜虹下手,為什麼要等到她入營之後呢?她還在外麵的時候不是有更多機會嗎?
越想頭越痛,我回到營辦公室中,打開剛剛打到一半的文件,但已經沒有心思繼續作業了。
等部隊回來後,在午餐時,我把堂姐的訊息告訴了茜虹,她滿臉驚訝:“怎麼會?叔叔他……”
“你對你叔叔的看法怎麼樣?”我問。
“班長,你的意思是……”茜虹並不笨,她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你懷疑叔叔嗎?”
“那一天,你見到那隻手,跟聽到他的聲音時,有覺得那是叔叔嗎?”
茜虹搖了搖頭:“當時的我太害怕了,隻想快點掙脫,不記得了。”
我想起茜虹姐姐說的,那個貼滿照片的房間,便問:“你有去過叔叔的房間嗎?還是他有其他的房間?”
“叔叔跟阿姨住同一間房間,我想沒有……”茜虹說:“姐姐回來了,她想跟你說話。”
“她回來了?”
茜虹姐姐的聲音已經輕輕飄入我的耳朵裏:“我隻能回來一下,現在我每天可以陪在妹妹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幾乎不能超過一個小時。”
雖然看不到她,但我知道她就坐在我跟茜虹中間。
“犯人不是叔叔,我很肯定。”她說:“當我被殺死時,還有感覺到威脅朝茜虹逼近時,我都可以感覺的到犯人的氣息,那是非常醜惡、可怕的味道,可是在叔叔身上,我感覺不到這些。”
“那麼你叔叔到底去哪裏了?”
“我認為……”茜虹姐姐的聲音後半段像被吹走一樣,直接消散在耳邊。
茜虹低沉地說:“姐姐又走了。”
“嗯,我感覺的出來。”
“每次她一走,我就又感覺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胡說,連上的大家都在啊。”
茜虹給了我一個眼神,那也許是姐姐過世後她最習慣的眼神吧。
那是一種“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們都會消失不見吧”的寒冷眼神。
畢竟這兩年來,能幫助她的都隻有意識仍存在著的姐姐,其他的人都隻當她是絆腳石。
我隨便扒兩口飯吃完午餐,然後到前麵跟其他人報告今天上午茜虹堂姐的電話內容。
茜虹的叔叔就是犯人仍是其中一個可能性,他可能還藏在營區裏,等著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