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率先落到一小片草地上,走進旁邊的一個小亭子裏坐下。張子胥和天冶跟著進來,坐在她旁邊的石凳上。
阿黎介紹說:“這裏就是靈芳圃了。靈芳圃是冥界的靈力彙聚之地,靈體在此修煉是最好不過。可惜整個冥界隻此一處,最多也隻能容納幾十個靈體同時修煉,再多,就要將靈氣的源頭耗盡了。”
張子胥說:“阿黎,說實話,冥界的處境比我想象中的差遠了。我當初從雷帝口中知道冥界的時候,還以為這裏是和仙界差不多。可是到了這裏以後才知道,冥界的靈力如此的匱乏,而靈體又是如此之多,長此以往,恐怕……”他沒好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隻是搖了搖頭。
阿黎點頭說:“是啊,別看我師尊在眾人麵前威風八麵的,實際上他的心裏也不好受,冥界的環境太差了!”
天冶接口說:“那為什麼冥界的人不到外麵去呢?”
阿黎搖頭說:“出不去的。我聽師尊說,本來冥界剛成立的時候,靈體是可以自由出入世俗界的,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不行了。冥界與世俗界似乎被完全隔離了起來。上一任靈尊就是因為想重新打通通往世俗界的通道,心力過於憔悴,這才形銷神散的。他臨死時將一身修為全部渡給了我師尊,希望我師尊能夠繼承他的遺誌,將通道重新打通。據說,那是好幾千年前的事情了。”
天冶問:“雷帝手上的渡魂牌不就是一個通道嗎?”
阿黎說:“那是前任靈尊運用大神通製作的,他之所以形銷神散,與他製作渡魂牌也不無關係。當時一共製作了四麵渡魂牌,其中的兩麵送給了仙界的雷帝和風帝,另外一麵據說是送給了一位異人,可是前任靈尊突然辭世,也來不及說明究竟是送給了誰。如今連我師尊都不知道在誰手上。”
張子胥問:“不是四麵嗎?還有一麵呢?”
阿黎說:“在我師尊手裏啊!能夠自由出入冥界的,也隻有我師尊和幾位冥王了。不過即便是他們,也要借助於渡魂牌才能順利出入冥界。”
天冶又問:“那這個小花園又是怎麼一回事?我看這裏的花草樹木不像是原本就生長冥界的。”
阿黎稱讚說:“你眼光很好啊!居然能看得出來。這裏的東西其實都是仙界的東西。要說這個靈芳圃,還是雷帝送給冥界的禮物呢。要不是雷帝與冥界有如此大恩,你今天的事情還不一定能這麼輕易解決呢。”說完又是嫣然一笑。
天冶有點發窘,他撓撓頭說:“我也不是故意來鬧事的,實在是……,哎,也怪我自己沉不住氣!”
張子胥笑著說:“過去就算了。你記得以後多幫著點冥界就好了。”
阿黎也說:“是啊!要是你也能幫我們開上這麼一個花圃,那才叫好呢!”說完吃吃一笑,眼神中流露出頑皮的神色。
天冶說:“阿黎姑娘,你可別取笑我了。我連仙界是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呢!”
張子胥說:“沒關係,來日方長嘛!我看你要飛升仙界也用不了多久了。”
天冶搖頭說:“不對的,我是修神者,誰知道能不能飛升仙界!”
張子胥和阿黎同時大吃一驚,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張子胥說:“你是修神者!難怪你能幫著雷帝解開化石咒!哎呀!這回雷帝可要高興壞了!”
阿黎也說:“我聽師尊說,冥界的形成也與修神者的失蹤有關係,天冶你是修神者,等一下我師尊知道了,恐怕也要高興得跳起來!”
天冶不太習慣這種風口浪尖的感覺,他說:“這個——,我雖然是修神者,不過有很多事情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張子胥一拳打在天冶胳膊上,惡狠狠地說:“你小子在暴風沙漠的時候怎麼不說你是修神者?你早點說了,我也不至於搞成這樣啊!”
天冶委屈地說:“老大!你當時也沒問我啊!這能怪我嗎?”
張子胥大聲說:“當然怪你!”
天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口說:“老大,我看你在這裏呆得挺爽的嘛!又是修為增長,又是美女作陪!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認識阿黎姑娘的?”
阿黎在旁邊聽見天冶拿她來調侃張子胥,隻微笑著不說話。
張子胥說:“咳!你老大我這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想聽是吧?好,我就跟你說說。那天我們在風眼裏被那個人偷襲之後,我的靈魂出竅,看見你抱著我痛哭流涕……”
天冶插嘴說:“我沒有痛哭流涕!”
張子胥說:“你沒有嗎?那我怎麼看見你兩個眼睛跟水蜜桃似的?”他看見天冶又要說話,趕緊一伸手攔住說:“好了,你小子別打岔!先聽我講故事。”
“我看見你在說著什麼,可是就是聽不見。我想喊你,嘴巴裏也發不出聲音來。我就想,完了!你不知道,我第一次靈魂出竅的時候,我師尊正好在旁邊出手救了我。這一次,他老人家已經去仙界了,所以我就想,這回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