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再磨蹭一百萬就在別人手裏了。”
羅生催促著,兩人繼續往深處走去。
扶梯的盡頭是一張鐵絲網,原本該是不能通過的情況,現在中間破了很大一個口,足夠讓人彎下腰就鑽過去。但破口處伸出了尖利的鐵絲,張牙舞爪的。
“小心,不要劃到你的臉。”羅生轉身用手臂替肖藍遮擋那些參差不齊的利器,他認為自己正在好心辦壞事。一路當護花使者是好心。而壞事,就是拉著一個無辜女孩不斷往危險深處前行。
“周圍這些都是場景布置嗎?還是……”
“場景布置,不要胡思亂想。”
羅生不是沒有感覺,這裏的效果實在太真實了,他幾度後背層層冷汗,有很大因素源於這裏陰氣逼人的氛圍。如果這地方開過幕營過業,羅生絕然不會如履薄冰走那麼小心,正因為這地方沒開業就出了事故,所以他回答肖藍的同時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接下來走了很長一段走廊式通道,約莫五六百米,兩邊都有房間。每個房間,羅生和肖藍都巨細靡遺找了一遍,但並沒找到AC夏說的那本《惡之教典》上冊。
兩人繼續往前走,依舊是走廊式通道,照舊兩邊有房間,就像醫院死氣沉沉的陰森走廊。三不五時會碰到一個飲料販賣機或一個洗手水池,又或者幾個搭著肮髒被褥又生鏽的擔架,橫七豎八放在走廊中央。隨處可見黑漆漆的汙穢物,去想象的話,這些汙穢物變黑之前,你可以認為它是任何東西,包括但不限於人的……打住,羅生截斷自己無限延伸的想象空間。並且值得他注意的是,每段通道都在左拐或者右拐……
“這樣走真的有點不對勁——”肖藍小聲說道。
羅生已經意識到了,一路走過來,他和肖藍至少走了兩三公裏路程。如果按照建築的圓形形狀,怎麼都該繞完一圈了。應該看到向上的階梯才對。可是,延伸與眼前的,依舊是沒完沒了的走廊。
“再走一段看看,也許前麵就有安全通道的門。”
“不是門的問題,你沒發現嗎?”肖藍拿過羅生手裏的手電,照了照前方幽深黑暗的走道,“我們每次走完一段走廊就左轉或右轉一次,如果畫出路線圖的話,我們走的是‘Z’字型,可是這棟樓,不是圓形的嗎?”
羅生怎麼會沒發現,他早就看出來了,隻是他不想說。有些事情一旦加以描述,有可能把人的神經繃斷。
“這裏有幹擾現象,我們看到的很可能不是真的。也許再走一段幹擾磁場沒了,安全門就會自己出現。”
羅生安慰肖藍,但他完全拿不準情況。隻能猜或推測。對這個禁區,他隻算得上一個初生嬰兒。
兩人提心吊膽的走著,這時,一個信息提示音打破了死寂。
“好像是我的。”肖藍邊說邊拿出自己的手機。
跟著,羅生的也發出提示。無疑,恐怕是有人在群裏發消息了。兩人心領神會互看一眼。就在羅生還在掏手機的時候,肖藍看著發光的屏幕,輕聲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