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三十二歲的單身男人,土木工程係的高材生,曾留學法國,回國後自己創業經營公司,身家豐厚。一年半之前,他在A城的大街上撞傷一個失魂落魄的女子,並賠償了五千塊錢,兩個月前,他在時光酒吧又邂逅了去酒吧買醉的漂亮女孩,在酒店將喝醉的女孩照顧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公司有事匆匆離開。那兩次碰到的女子都是同一個人,葉熙蕾。
那個被他撞傷後的女孩,在醫院,對他的賠償百般推脫,卻因為家人的市儈貪財而無奈接受;那個在酒吧買醉的女子,喝醉後被他攙扶著,在夜半空曠無人的大街上大聲唱著:“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對自由的向往。”那種無助而掙紮的樣子,那兩個時候的她,都讓他莫名地心疼。他在那晚悄悄翻開女子的手機,撥通了自己的電話,留下女子的電話號碼,第二天離開後留下了自己的名片,曾經期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期待她能打電話給自己,卻在等待中漸漸灰心。他並不知道,那兩個時候的熙蕾,都艱難地獨自在婚姻的苦海中泅渡,哪裏有心會注意到身邊出現的男子。沒想到,這天,廖凡去給在烏鎮小住的姐姐送一雙鞋,竟然又再次重逢。
已是而立之年的廖凡,竟如情竇初開的少年,強壓著心頭的喜悅,像一個陌生的路人那樣,對已經完全將自己遺忘的葉熙蕾伸出援助之手,這一次,他預感,她一定會來,他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一次,一定不能再錯過。
晚上九點多,熙蕾才趕到他住的酒店。眼前的女子,依舊眉目秀麗,隻是眼裏多了一些輕鬆和坦然。他對她一無所知,卻那樣盼望見到她,她是否還是一年多前那樣,有一個略顯粗暴的老公,還有一個市儈世俗的婆婆,又或者,已經有了孩子?一切不得而知。
熙蕾坐下來:“對不起,我是不是遲到了?”
廖凡依舊是溫和地笑答:“沒有!我也隻是剛下樓。”
“今天,真的太感謝你了,要不是這雙鞋,我就隻能在車裏等她們,隻能錯過今天的行程,這一趟,就太遺憾了。”
“玩得還好嗎?”
“嗯,烏鎮果然是名不虛傳,要是有機會,下次不跟團,真想在這裏住上幾日才好。”
“是應該這樣。你吃飯了嗎,我點了一些蘇州的小吃,嚐一點吧!”
服務員已經將廖凡點的餐依次擺上來,
熙蕾說自己已經吃過了,這才想起此行來的目的,然後拿出錢包:“對了,你把鞋子給我穿了,你女友沒罵你嗎?”
廖凡又笑了:“是我姐姐,和母親回國來看望我,順便想看看風景,就住在烏鎮,早晨打電話讓我買一雙鞋給她送過去。沒關係的,我給她已經重新買了一雙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