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瘋狂的婆婆4(1 / 1)

梅落整個人似是被抽掉了骨頭一般,徹底垮掉了,哭啞了嗓子,茶飯不思,熙蕾每天陪著她,安慰她,想到梅朵不知去向,又陪她一起落淚。

婆婆覺得自責,態度大變,對梅落低聲下氣,梅落像潑婦一般對她破口大罵她也不反駁,隻是默默地做家務,做好了飯,端至梅落的房間,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說:“吃點飯吧!”

熙蕾心裏也覺得老太太粗心大意弄丟孩子不對,但看到她現在這副自責的樣子,又覺得她很可憐,於是也會推推梅落:“吃點吧!阿姨做了你愛吃的東西!”

一直沉默的梅落會忽然發出尖利的咆哮,揮手將飯菜打翻在地:“我不吃她做的飯。這個老巫婆,想害死我呢,想毒死我呢!”說著又準備站起來撲向婆婆。

熙蕾覺得梅落的精神狀態,已經接近崩潰和瘋癲的邊緣,忙上前拉住她。老太太一言不發,默默地收拾了殘羹和破碎的碗,出去了。

從前婆媳倆發生爭執拌嘴,叢非總會將梅落數落一頓,讓她讓著老人,不要惹他母親生氣,自從孩子丟了以後,梅落對婆婆百般斥責辱罵,叢非聽見了,在一旁隻是重重地歎氣。

廖凡間或打過電話來詢問,熙蕾隻能告訴他沒有什麼進展,孩子依然下落不明,廖凡想約,見熙蕾無精打采的狀態,隻好作罷。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一個多月,大家心裏都已經清楚,如果錯過了最初的那幾天,時間越長,找到孩子的希望就越渺茫,如果已經被賣到偏遠的地區,那就如同大海撈針,幾乎不再可能尋回了。

熙蕾請自己在報刊媒體工作的朋友幫忙,在日報和晚報都登了尋人啟示,附有朵朵的百日照片,照片上朵朵甜甜地笑著,任是誰看了都會心疼。嬰孩麵容不像大人,並不容易辨認。熙蕾也隻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警方留了叢非和梅落的DNA樣本,每每破獲了拐賣盜竊嬰兒案,解救了有相同特征的孩子,就會通知他們去辨認,卻總是失望而歸。

時間長了,熙蕾隻好用別的話來安慰梅落:“若真是被賣了,你想吧,買孩子的人家,定是不能生育沒有孩子的,一定也會對孩子好的,隻要她健健康康的,以後,總有機會不是嗎?”

梅落的精神狀態已經大不如以前,她已經很久沒去上班,即使去上班,也是心不在焉的,聽熙蕾這樣說,茫然地笑笑,表示讚同,轉瞬又馬上又驚恐地反問:“可是,我聽說,有人不是把孩子賣給沒孩子的人,有一些非法組織,他們取人的器官,會殺人的。”

梅落的話,讓人不寒而栗,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熙蕾連忙打斷她:“不許胡說,不會的!”

時間就在焦灼和無望的等待中慢慢過去,又是一年的盡頭。這些日子來,熙蕾和廖凡也偶爾相約一起吃飯喝茶過,但談話的主要內容,大都是梅落和孩子,廖凡也幫了很多,也時常寬慰熙蕾,都覺得一團陰雲壓在心頭。

十二月份,這天應該是朵朵周歲生日。叢非一家三口對坐在餐桌上,氣氛沉重,想起那麼鮮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生活中不見了,消失地無影無蹤,心痛無法形容。

桌上,梅落特意買了一個小小的蛋糕,點著蠟燭,她眼光木然,不知在想些什麼。

婆婆張張嘴,終於鼓起勇氣開口:“梅落,這些日子,你什麼難聽的話也都罵了,也該消消氣了,我知道是自己粗心大意,是我的錯,現在已經是這樣,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可是,我們的日子,還要往前過,不是嗎?”

梅落麵無表情。

婆婆向前探探脖子,小心翼翼地說:“我看,不如,你們趁著年輕,趕緊再生個孩子,再有了孩子,就不會這麼想念朵朵,不會這麼難過。”

“放屁!閉上你的臭嘴。這種狠毒的話你也能說出口。”梅落蹭的站起來,破口大罵。

老太太臉上訕訕地,叢非忍不住,厲聲叫道:“梅落!”

“喊什麼?你也給我閉嘴,沒有人能替代我的女兒,我告訴你,我的朵朵,一定能找到,一定!”說完,轉身回房,母子倆麵麵相覷,坐在餐桌前,歎氣一聲緊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