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和尚又入獄(1 / 2)

雲無恙被一陣嘈雜聲吵醒。在巡撫府裏她獨自住一個小院,在此處隻能住在廂房的一個小房間。院子裏的動靜悉數傳入耳朵,隻聽施瑞錦正在大喝,“你們放開我,幹嘛啊,打扮成這樣成何體統!叫誰小寶,害不害臊,害不害臊!”

雲無恙推門出去,施瑞錦立即大步奔過來,拉住她說,“乖兒子,你來說說,他兩人這副打扮,是不是有辱巡撫府的體麵?”

蜀來順兩手搓著衣角,一隻腳在地上劃圈,羞澀地說,“您昨天不是喜歡我們這個打扮嗎?”

“喜歡這打扮?除非我見鬼了。”

齊子健的嘴上不知是塗了蔻丹花還是什麼別的,豔紅似血,身體繃的筆直,驕傲地挺著胸前的“假山”,拉住蜀來順道,“走吧,不用裝了。師傅腦子回來了。”

“什麼話,腦子回來了,腦子一直在呢,不勞惦記!”施瑞錦拍著自己的腦袋,氣呼呼地說。

“怎麼睡一覺說回來就回來了,我這身兩衣服都租了三天呢,提前還錢也不退。”蜀來順看似還有些戀戀不舍。

“義父,您昨日被驚著了,說胡話,非要找奶媽,隻好讓他們扮成那樣伺候您。”雲無恙道。

“真是我說的?”施瑞錦撓撓白發稀疏的後腦勺,隱約好像記起一個夢,夢見自己還是個孩子,被兩個醜丫頭抱著,還找了大夫給自己看病,連哄帶騙地喝了兩碗苦藥湯。他知道自己又犯癔症了,年紀一大,不光腿腳不是自己的,連腦子都不當家了。

“師傅,您醒了?”任平沙從門外進來,穿著布衣短褂,帶著草帽,手裏提著一個紙袋,裏麵是剛出爐的炊餅。看出施瑞錦神誌恢複了,笑著說。

“平沙,我今天得去廟裏拜拜,我怕是衝撞了什麼,怎麼老是犯癔症。”

“前日受了些驚嚇,昨日大夫給您開了安身的方子,沒什麼大礙。您要去廟裏,就讓守竹跟著。”任平沙拿出一個炊餅,頭也不抬地朝屋頂扔了上去,上麵忽然傳來一句,“謝大人”,一個身影飄然而下,穩穩落在地上,正是喬守竹。他一手拿著炊餅,一手摟著七八個女孩子踢的雞毛鍵子,都是昨天晚上施瑞錦拋上去的。

麻餅從房中出來,接過任平沙手裏的紙袋,殷勤道,“大人,您要吃章記的炊餅,吩咐我們去買就是了。天兒這麼熱,您快去洗把臉吧。”

“成,你先伺候師傅用早飯,炊餅涼了不好吃。”

任平沙說著走到正房門口,忽然手心向下對雲無恙招了招手,雲無恙忙跟過去。

“昨晚連夜審了兩夥人,跟吳民戴的案子有關……”任平沙如此這般解釋了一番,雲無恙的小臉又燦爛起來,她心情雀躍,不是因為吳民戴的案子破了,而是知道昨夜任平沙沒留宿得月樓,而是在衙門裏審案。

任平沙看這丫頭的臉色,漸漸由陰轉晴,心底沒來由地湧上一層甜意。想了想,還是問道,

“無恙,上次孟無堅劫獄的時候,是光腳寺的小和尚做的內應嗎?”

“嗯。”雲無恙點點頭,不知他問這個幹什麼。

“你今日再去請他,幫我一個忙。”任平沙沉吟了一下,看著雲無恙的眼睛道。

“不好了!住持!”廣交寺大門內,釋若還的兩個弟子大呼小叫地奔進禪房。

“慌什麼慌!一點沒有為師的穩重!”釋若還將裝了燒雞的袋子塞到炕桌下,在被子上抹抹手上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