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喬治·坎寧——論歐洲大陸體係的瓦解(1822年)(1 / 3)

喬治·坎寧(1770—1827),英國著名的政治家、外交家、詩人,出生於倫敦,童年便沒有了父親。完成牛津基督學院的學業後便開始了他的政治生涯,1807年出掌英國外交,1814年出任葡萄牙大使,兩年後進入內閣。1820年因反對剝奪喬治四世王後卡羅琳的尊號和地位而憤然離職。1822年再度擔任外交大臣兼下院議長,成為政府的決策人物。他一反前任卡斯爾雷子爵的歐洲協調原則,拋棄了神聖同盟,承認了南美各國的解放,自詡用新世界來平衡舊世界,他支持希臘獨立運動,1827年當了100天英國首相後就病逝於任上。因政績卓越而又相對早逝,被後人稱為“浪費掉的領袖”。

現在,考驗已到了快結束的時候,應該問一問備嚐艱苦的人們——尤其要問問那些不在座的人,因為有誰比他們受到更大的困苦——在這次戰爭的過去任何一個階段,有沒有一種既能得到和平,同時又能維護國家利益、不辱國家尊嚴的兩全其美的辦法?我不去向那種主要隻從國家的力量與安全來看她的尊嚴的人。但是,如果這種人當中有這樣的一個人,他雖然對於國家的榮譽抱有滿腔熱忱,卻時時隻由於極端疲憊和信心不足便甘願放棄鬥爭。那麼,我便要問問他,他能否指出,希望在哪一個時候大不列顛政府和國會應該同意放棄鬥爭?

是不是歐洲大陸還處於和平的時期?那時你在歐洲的地圖上可以看到一個強大的互相連結的體係,一個巨大的天體,周圍環繞著許多衛星。在那個時候,我國能得到和平,能維持十二個月的和平嗎?答案是什麼?唉,我們已經試驗過了,結果是重新開戰。

那麼,是不是應該在後來,大陸體係已經建立起來的時候呢?是不是應該在三分之二的歐洲港口已經向你關閉起來的時候?是不是在隻需一環就能把整個大陸連成一條鐵鏈,使你不能同各國交往的那個時候?在那時候,人家倒是十分熱情地向你們提出和平。先生們,正是在那個時候,我初次來到你們之中。那時,我冒昧地勸告你們要有耐心,要堅持下去;我說我懷有一個希望,因為這個巨大的聯合體是勉強形成的,是強加給大陸國家的,可能不久就會四分五裂。當時你們是姑妄聽之,我不知道你們有幾分相信。但是,當時我們沒有屈服於窘迫與恐懼的壓力之下,難道今天應該感到遺憾?結果如何呢?大陸體係在1812年確實建立起來了,唯獨俄國例外。那一年,我國承受的壓力無疑是難忍的。倘使我們當時作了讓步,這個體係就會永遠存在下去。但是,我們堅持下來了,於是,第二年還未過去,這個體係就土崩瓦解了。它瓦解了,正如一切暴力體係必須終將解體那樣,它不像終於天年的生命,和緩地、逐漸地衰亡,而是突然地分崩離析;它瓦解了,好似冬日的寒霜,太陽出來便消融蒸發。還是在昨日,整個歐洲大陸像廣闊的平原覆蓋在一塊巨大的堅冰之下,呈現出荒涼慘淡的景象;今天,天上吹來的和煦溫風,將這塊大地解凍,於是,河水又潺潺奔流,人類再次恢複交往。

我們在那嚴酷的季節下沒有屈服,沒有像疲憊已極的異鄉遊子那樣躺下歇息——那種歇息無異於死亡——難道今天我們反而感到後悔嗎?我們當時沒有氣餒,我們堅持下來,靜待變化,難道不是更明智嗎?……

趙亞華譯

愛德華·埃弗雷特——在葛底斯堡公墓落成典禮上的講話(1863年11月19日)

愛德華·埃弗雷特(1794—1865),美國著名的演講家、政治家,美國馬薩諸塞州人,畢業於哈佛大學,後留學歐洲,獲哲學博士學位。回國後在哈佛大學任希臘文教授,曾連任五屆議員,四次當選馬薩諸塞州州長,後任駐英公使,回國後任哈佛大學校長,之後出任國務卿。1853年進入參議院但次年即卸任,1860年成為新成立的政憲聯盟黨的副總統候選人。埃弗雷特以他非凡的演講能力而著稱。他極擅長在紀念儀式上發表演說,演說流利順暢,激情洋溢,措辭優美,令人神往。這裏節選的是埃弗雷特於1863年11月19日在葛底斯堡國家烈士公墓落成儀式上的演講。

……

朋友們,葛底斯堡和賓夕法尼亞的公民們,還有你們從遠處各州來的同胞們,在我們分手之前,讓我再次懇求你們為這些神聖的墳墓祝福。雖然這是一個氣氛悲傷的場合,但是,在這裏聚會,你們覺得欣慰。你們感到,東部人、西部人、十九個姊妹州的人,當年在激烈戰鬥中曾在危險的山脊上並肩作戰,預告了國家的昌盛繁榮。現在,你們感到,他們又將並排安息在這裏,體現一種新的結合,直到比當年列隊出征的軍號聲更為響亮的號角吹起,把他們從沉睡中喚醒。願上帝保佑我們的聯邦;我們勇敢的同胞為了捍衛這聯邦而流灑熱血,使我們覺得這聯邦更加珍貴。我們懷念他們奮起戰鬥而又倒下去的地方,這些景色怡人的高地,不久前還回響著叫人聽不慣的巷戰槍聲,如今已是熙來攘往的村莊;山脊外的原野(在那裏高貴的雷諾茲曾阻止敵人前進;在他舍身成仁時已能預見他的自我犧牲會帶來兩天後的勝利),山間蜿蜒的小溪(將來有一天會從兩岸的泥土裏同時發現可怕的現代戰爭炮彈和古代戰爭的粗陋武器),神學院山脊、桃園、公墓、卡爾普、狼山、圓頂坡、小圓頂坡,這些過去是無名的小地方,從今以後將聞名遐邇,人心向往,千秋萬代,令人永誌不忘。在伯羅奔尼撒之戰的第一年,伯裏克利曾經站在陣亡的同胞遺骸前說過:“整個大地是傑出人物的墳墓。”他應該再加上一句:“無盡的時間長河是他們光榮的慶典。”當然,我不會看輕戰爭中其他的光輝成就,這些成就反映了我們海、陸軍的榮譽,理應使兩軍的官兵受到我們整個民族致以最熱烈的感謝和最豐厚的報答。但是,我們向先烈遺骸告別之時,我肯定海陸兩軍官兵會和我們同聲說:整個文明世界任何地方的人,讀到這次偉大戰役實況時,均會感到,翻遍古今光榮的曆史記載,都不能找到比葛底斯堡戰役更為輝煌燦爛的一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