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咳咳……”雲啟猝不及防,要笑沒笑出來,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好一陣咳嗽。
關山等自家主子的咳嗽平複了,才繼續說道:“據說這位李姑娘自幼頑劣,經常把她繼母氣的死去活來,看來這次李家夫人動家法有新賬舊賬一起算的意思。”
雲啟用力的咳嗽一聲,把嗓子清好,淡淡的說道:“她怎麼頑劣跟我們沒關係,不過她救了我一命,我不想欠這個情。”
“那……王爺的意思?”關山心想他們這是在人家家門上做客,不好插手人家的家事吧?
雲啟從衣領裏扒拉了一下,解下自己脖子裏那塊係著明黃纓絡的白玉佩遞過去,說道:“你拿著這個去見這家的當家夫人,就說本王謝謝她女兒的救命之恩。”
“啊?”關山立刻傻眼——這和田透雕蟠龍玉佩可是皇室子孫身份的證明,就這麼拿出去,王爺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去吧。”雲啟狹長的鳳眸微微一虛,淡然道:“我想那位夫人應該不是魯莽之輩。”
關山想要在說什麼,卻在雲啟微冷的目光中閉嘴,雙手接過玉佩便轉身下去。
此時,李家祠堂。
李夫人殷氏正怒氣衝衝的坐在一側的椅子上指著李鈺數落。李鈺則軟塌塌的跪在地上,垂頭耷耳沒精打采,看樣子像是睡著了一樣。
殷氏咬牙切齒的把長篇大論念叨完了,才發現自己之前叫人去拿藤條的,結果這一炷香的功夫都過去了,藤條還沒拿來,於是怒氣衝衝的拍著椅子扶手問:“人都死光了嗎?拿個藤條也要這麼久?!”
“夫人息怒,蓮心去拿了,很快就來了。”旁邊一個衣著體麵的嬤嬤忙勸道。
殷氏看了一眼那嬤嬤,立刻轉移了怒火:“杜家的,你是大姑娘的奶娘,平時大姑娘的禮儀規矩都是你教的,如今她做出這些事情來,你也是難逃其咎!”
“是,是!老奴該死。老奴沒有照顧好大姑娘……”杜嬤嬤聞言,立刻跪下去磕頭。
原本裝睡的李鈺忽然抬起頭來看了杜嬤嬤一眼,又揚起腦袋看著高高在上的殷氏,正色道:“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女兒沒學好,應是母親的責任,跟奶娘何幹?”
“好!好!好~!”殷氏氣的臉色發白,一連叫了三聲好,“好一個‘子不教父之過’!這‘教女不嚴’的名聲可要壓的我喘不過氣來了!看來我今兒非得好好地管教管教你才行!若不能把你這一身痞氣給打沒了,我也沒臉去地下見你那死鬼老娘!”
說完,殷氏朝著門口怒聲喝道:“家法呢?!”
其實藤條早就傳來了,隻不過家裏的下人都跟大姑娘要好,誰也舍不得看她挨打,所以管家婆子磨磨蹭蹭的抱著藤條站在門外沒送進來。這廂看著夫人真的怒火攻心了,管家婆子再也不敢磨蹭,握著藤條進了祠堂:“回夫人,家法請來了。”
“打!給我狠狠的打!”殷氏怒聲喝道,“今兒不把她這一身臭毛病都打沒了,不許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