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王妃想起荊王以前從來不會流連於風月場所,煙花之地,更不會將那些女子帶回王府。

現在卻對這種教坊女子如愛人般親熱相待,他肯定是讓那個狐媚似的小賤婢迷了心竅。

蘭貴妃說那個小賤婢至今還是處子之身,真是不可信。

他們兩人如此奸戀情熱,那個小賤婢又出身教坊那種風月之地,深諳閨閣之術,他們沒有雲雨之事,鬼才相信!

難道,他們一天到晚在一起隻是眉來眼去,隔空過招?

而且,荊王對王府眾妃嬪的閨房之事並不熱衷,她私下問過其他妃嬪,他很久也沒有臨幸過她們。

荊王可正當壯年,血氣方剛,雖自小體弱,遇刺又落下病根,但也不至於不想雲雨之事。

昨晚,在他最激、情,最深入的時候,他嘴裏模糊叫著“落兒、落兒”——那個教坊女子。

他仍念念不忘那個教坊女子。

他把她當成那個姓淩的小賤婢,才如此動情,如此熱切地深入纏綿,輕憐密愛。

王妃可以忍受他對任何一個妃嬪有此情感,但不能忍受自已連一個教坊女子都不如。

更何況,她用了喚情迷香,更對他使出那些如青樓女子一樣的媚惑手段,才使他動了情。

但即便是動情,他仍然將她當成那個教坊女子。

使她覺得自已即便身份尊貴為王妃,在他麵前都不及一個教坊女子,她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恥感覺。

想起荊王早上對她說的那番話,她就覺得心頭一陣發堵。

“事不過三,不要逼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他會對她做什麼事?

他會休了自己,不是廢了自己?

他還沒有入主皇宮,便要貶謫她,將她打入冷宮嗎?如此寂寞漫長的歲月讓她如何堪度?

想到此處,王妃忽然感到一陣恐慌,不僅僅是因為荊王會移情別戀,而是她正室的位置和將來的皇後位置不保。

曹皇後苦心造詣的收他為養子,又讓她嫁給他,隻是為了力保曹皇後顯位。

而自已當初拒絕那麼多青年才俊,候門王公的求愛,一心一意嫁與他,也不是為了那母儀天下,讓萬千女子羨慕妒忌恨的皇後之位?

她不僅要保住他的心,還要保住自已正室這個位置。

但現在看來,在王爺的心中,顯然對這個姓淩的教坊女子動了真情。

不是說出身尊貴便能成為皇後,曆史上,也有歌姬、風塵女子成為一代皇後的傳奇。

想起那晚風雪中,她讓那個姓淩的女子不要再糾纏他,她說:“恕難做到。”

她隻是一個落了風塵的教坊女子,有什麼資格和本事這樣跟她說話?

她貴為王妃,能掌控府中大小妃嬪,自有她軟硬兼施的好手段,但她對這個淩小落卻無從下手。

這個小賤婢什麼都不懂,一無是處,隻會些粗魯功夫,看著天不怕地不怕,不事權貴,不懼威嚇,她膽敢劫持大皇子,打傷城中官家公子,再大的事兒都敢做,以後還不知會出些什麼驚天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