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P對門的兩口子鬧出了“戰爭”,原因很簡單,妻子和他們廠裏的老板好上了。阿P過去勸了好幾回,也沒怎麼見效,回來就當笑話講給老婆小蘭聽。小蘭最近剛下了崗正不痛快著呢,聞言就說:“你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就你那點工資可不夠用,要是我再找不到工作,可別怪老娘也去傍大款!”阿P啪地一拍胸脯,說:“這有啥愁的?咱朋友多,馬上給你另找一份工作。”軍令狀一立,阿P不敢含糊,立馬請客送禮,還真給小蘭找了份工作,在市郊一家羽絨服廠上班。
羽絨服廠活不多,可是要上夜班,阿P生怕的風韻猶存的老婆晚上出事,第一個夜班便騎了輛摩托車去接。這些天正是梅雨季節,毛毛小雨下起來就沒完沒了,阿P在泥水裏左搖右晃,最後好不容易才到了工廠門口。這時候下班時間也到了,大門一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蘭就走出來了。她是低著頭走出來的,才走幾步忽然姿勢一變,像一隻貓似的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走開了模特步。她本來身材就高挑,再加上衣服鮮豔,扭腰擺臀,差點把阿P的眼珠子看出來。他心裏這個美,瞧咱娶的老婆,比電視裏的模特還耐看呢。沒想到才高興了一半,忽然發現小蘭好像還沒發現自己,而是目光斜斜向後,後麵大門裏一個放秤盤上沒四兩肉的瘦子也正目光炯炯,朝這裏看。這人阿P在找工作時見過,正是這家羽絨服廠的老板。
阿心裏咯噔一下子,他想起對門來了,難道說自個家裏當真後院起火了?這才一天工夫啊,不會發展這麼快吧。這時小蘭已走到他跟前了,阿心裏憋氣,跟小蘭說:“你自己先騎車回去,我有點事!”小蘭見他神色有些怪,也沒多想便自己回家了。剩下阿P一個人,暗想就憑瘦子的身板自個兒還不怕,便雄赳赳氣昂昂進了工廠,找到瘦子老板就開門見山:“小蘭是我老婆,剛才的事我都看見了,你說怎麼辦吧。”瘦子老板聽了直翻白眼:“剛才?剛才出啥事了?”阿P見他裝糊塗,隻好挑明了,他也學著小蘭的樣子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走了幾下模特步才說:“剛才這一幕我都看見了,你小子就在她後麵,對不?”瘦子老板一看大驚失色,一把把阿P拉到辦公室裏,悄悄說:“這事您高抬貴手,千萬不要朝外麵說。”說著話遞過一遝錢來:“這一千塊是點小意思。”
阿P雖然火氣大,不過暗想才一天工夫,看樣子也就是個未遂,也就拿錢走人了。回到家他就跟小蘭說,羽絨服廠這活咱不能幹了,明天另換工作。小蘭聽完柳眉一豎:“不行,現在工作多難找啊,再說老板對我不錯,還說要提我當秘書呢。”阿P暗想,真要當了秘書,生米可就成了熟飯了,當下嗓子也提高了調門:“你去哪裏上班都行,就是不能去瘦子那裏,因為——”這一“因為”小蘭聽出毛病了,“什麼?你懷疑我跟他有事?”
話說到這一步,阿P幹脆就挑明了:“你走模特步給瘦子看,說,是不是你們有啥事瞞著我?”老婆一聽直犯迷糊:“我啥時走過模特步啊?你不想跟老娘過就直接說!”“說就說,就在工廠門口!”阿P也不含糊,當下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走了幾下模特步,“你還敢不承認!”
沒想到小蘭先是一愣,然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後捂著肚子說:“明天你跟我去廠裏一次吧,隻要一去你就明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P就跟老婆小蘭去了工廠。小蘭領著阿P在生產車間裏一通轉,最後又把他帶出大門,指著他的皮鞋說:“你看,你腳上都有啥?”阿P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皮鞋上滿是路上踩的泥漿,上麵還粘著好幾根車間裏的羽毛。他俯身就要用手摳,又看見挺髒的,便斜著眼向後看,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打算這麼把羽毛踩下去。剛踩幾步,就聽旁邊的小蘭笑嘻嘻地嚷上了:“你這個大男人怎麼也走上模特步啦?”
阿P一聽忽然明白了,原來老婆也是腳上沾了羽毛啊,昨天晚上光線暗,離得又遠,自己沒看見羽毛。想到這裏阿P可樂了,趕忙向老婆道歉;忽然,他又想起一件事來:“不對,你說,你們瘦子老板為啥要給我一千塊錢呢?”
小蘭一聽也納悶了,她風風火火拉著阿P直奔辦公室,這事一定要說清楚,不然她小蘭還怎麼做人呢。辦公室裏,瘦子老板一見他倆就露出了一臉苦相:“我說兩位,我不是給你們封口費了嗎?怎麼又來了?”小蘭怒不可遏:“什麼封口費?你說清楚點。”瘦子老板說:“你那天扭來扭去往下踩的羽毛,是從車間裏帶出的雞毛啊。你老公看見後就拿這個威脅我,你想我生產的可是鴨絨服,這用雞毛冒充鴨絨的事傳出去,誰還來買啊。”
原來是這樣,阿P聽完這個樂,看來老婆還沒有對自己變心啊。剛樂一半就被老婆瞪回去了,這一誤會不要緊,老婆的工作那是泡湯啦。不過等出了工廠大門,阿P又興奮起來:“老婆,咱去趟工商局,也算給老婆大人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