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憶蘇遞來的白色繃帶，蘇末輕柔的細細綁在長孫蘿頤的手上，末了還打了個漂亮的花蝴蝶，這才放過她。
揮了揮手示意憶蘇下去，蘇末略頓了下，還是問道，“爹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長孫蘿頤一怔，黯下眸子，猶疑了半響，似終於下了決定，道，“月兒，娘不確定現在跟你說這些合不合適，娘當初嫁給他本就是無奈之舉，一直以來都耿耿於懷，後來生了你，娘也就想通了些，想著隻要他不傷害你，那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也不錯。可鳳臨夜居心否測，屢次算計娘，甚至設計把你和拓拔煜綁在一起！若不是他，你這些年何必受那些苦？他和皇帝狼狽為奸，狠毒至斯，娘防不勝防，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就像你失憶這事，小逸給你把脈時說過，你的後腦曾被重重一擊，若不是僥幸偏了一分，你現在就已經沒了！他既無心，傷你至此，本宮也不會讓他好過！”
蘇末抿唇，“虎毒不識子，他……應該是有苦衷的吧。”
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雖然潛意識裏不怎麼願意去否定，但有了上一世的經曆，她對父親這一詞，並沒有太多好感，當初若不是因為他，那個人也不會變成那般模樣。
而且鳳紫月確實已經死了，她後腦勺那重重一擊並沒有偏過分毫，那一劍穿心加上後來的重重一擊，不死都難。
“他有什麼苦衷！有苦衷就可以去殺自己的親生骨肉嗎？”長孫蘿頤鐵青著臉道，“他這些年幫著拓拔煜難道還不夠嗎？天齊皇帝拘了本宮這麼多年，遠離親人遠離家國，本宮都可以受著，所嫁非人本宮也可以忍著，可他們憑什麼傷你？本宮一直忍氣吞聲，他們便以為本宮可以任人欺負麼？”
蘇末抿著唇，不再說話。
事已至此，孰是孰非又能如何？
長孫蘿頤也青著臉不說話，她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昔羽對眼觀鼻鼻觀心，對兩人視若無睹。這樣的情形以前經曆過太多遍，她早就習以為常。
默了一會，胸中的戾氣平複了些，長孫蘿頤理了理心緒，努力讓語氣變得溫和些，“月兒，不是娘擠兌他，事實如此，你讓娘怎麼辦？之前娘在桑凜苑教訓拓拔煜時他就屢次出手阻攔，要不是你突然前來，他早就把拓拔雲兒放走了，你經此大難，他不陪著你，卻整日裏杵在將軍府，甚至還試圖讓你去求師父煉丹給拓拔煜療傷，不知道的還以為拓拔煜才是他的兒子呢！月兒，若不是他太無情無義，娘便是為了你，也會和他好好過日子，可是這次，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煉丹？”蘇末心中一喜，麵上卻不動聲色。
長孫蘿頤點頭，“嗯，你有兩個師父，一個是訾玉琴，一個是丹無雙，當年為了讓他們收你為徒，娘費了好些心思，可你對煉丹之術不太感興趣，反而對訾玉琴的紫極劍法特別喜好，這些年一直跟著訾玉琴學劍法，很少去找丹無雙，起初丹無雙還會氣呼呼的過來找你算賬，後來許是見你實在沒有煉丹天賦，便放棄了，久而久之，沒想到你連丹無雙是誰都給忘了，以丹無雙的性子，若是知道你這麼不把他放在心上，一定會被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