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經百煉的塵歌覺明腳底粘了膠水,舌頭打了結,連手指都留有被電時的後遺症。
或是被月白所吸引,或是被男子絕世容顏所迷惑,塵歌一改之前的精神緊繃,雙手負於身後,貓著腰踱步上前,撕開僵硬的臉嬉笑道:“美人姓甚名誰?府邸何處?芳齡幾何?可娶妻妾?不論男女可曾介意多一人?”
塵歌似是抽了筋地圍著男子打轉,踱步走向無殤身後,她隻知美人立在身前,卻不知美人剛才一彎淺笑所藏的意味。
而男子身後明湖裏的池水也隨著漸弱的氣息緩緩複合,再歸平靜,好似方才那波瀾壯闊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但終歸被塵歌的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眉頭深蹙?
撲通,巨大的落水聲在身後響起。
“美人,爺深夜入府實屬無意,今日爺有事先行一步,他日擇良辰佳苑,定與美人你共度良宵把酒山河。”
留得小命在,不怕美人跑……
她不是笨蛋,在男子的殺氣莫名熄滅後,趁其不備竄到其身後跳入水中,逃跑之餘還不忘調戲美人。
命與美人不可兼得,舍美人而取命也。
嗖,一陣疾風閃出。
“別追了。”
“主子。”
一黑衣男子跪在立在白衣男子身後,麵色謹慎,他方才被突如其來的逗比惹得嘴角抽搐,未曾留意到這人竟然伺機逃脫,而且還是在主子眼皮之下,能在主子手底下逃脫的實屬當今第一人。
男子轉身望向平靜的水麵,噙一抹淡笑,那笑意絕了千裏月白,拂了清風,黯了墨色,好似天地萬物生靈隻為其綻放……
“無礙,連我也疏忽了,忘記了這是條泥鰍。”
音色遠闊似是遠寥的海岸線,正托著初陽緩緩升起……
塵歌跳入水中便立即往回遊,回想剛才那一幕她還心有餘悸,前世除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以外無人能威脅自己,而今時今日她卻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她在他手中隻有一個結果,死。
在地獄中走過的人如何不知那是修羅場上練就出來的殺氣,逼得你屈膝。在知曉這麼大的秘密又被發現後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對於殺氣突然之間如數斂去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了解的是這人喜怒無上無形與色,以後還是少打交道的為妙。
呼!!!
塵歌竄出水麵大口喘氣,這一路思慮多,又遊得急,連氣都不曾換過,這可要憋死她了。
望了望皓月,雖是深夜,也不過才十一點多的時間,這三個月她倒是將就湊合著能看日頭,聽鼓點將時間與現代時間相換算,她趴在水邊回想著這名絕色男子。
上輩子獵豔無數,倒是不曾有比他容貌更美的,隻是這玫瑰雖美,卻帶刺,這刺不小心便會刺進命脈!
“染貴妃?”
淡笑一聲,借力躍起出了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