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老臣在將清河城開閥引流的時候,沿途使用的都是當地居民,朝廷派去的人不了解當地情況,操作不便,所以臣在私自動用民力來開閥,這些人都一路向東,如今怕是到了下一個城鎮。想必過些日子戶部的數據就會補充完整。”
方丞相跪在地上,不緊不慢,似是早就想好了說辭。
“方言,是誰給你膽子私自借用民力,又是誰給你權利私自放清河城百姓去開閥的,這其中若是有人患上鼠疫,你這是要元昌都染上鼠疫嗎?”
“陛下息怒。”
此起彼伏的聲音再一次從身後傳來,滿堂朝臣紛紛下跪,祈求元安息怒,塵歌冷笑,這就是皇帝的權力,這就是君主俯視萬民的尊嚴?當所有人都匍匐在你的腳下,等候你的命令時的感覺,這怕是每一個人都向往的權力。
君主之權。
“既然是開閥,這五千人你為何不報給戶部統計人口?”
“回避下,老臣當時隻想著將水流引開,安置災民,這一樁事情被老臣給忘了。老臣糊塗,處理不當,罪該萬死。”
方丞相趴在地上,等候元安的處置。
開閥引流,真是如此嗎?冷靜了半晌,元安看向‘顫巍巍’的方丞相,闔眸道:
“方言,朕念你為元昌勞苦半輩子,這次的事情暫且放置一邊,等下次戶部統計人口再看你是否句句屬實,否則你的罪責難辭其咎。”
“老臣謝陛下開恩。謝陛下開恩。”
也不知元安是有意包庇方丞相,還是假意給方丞相一個下馬威,這件事情不過三言兩語就這麼不了了之,這五千人的去向性命在元安眼裏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好似驚鴻一瞥,燕過不留聲。
既然元安不想理會,塵歌也不會自討沒趣,她的目標可是西南。西南領地跨域大,名族多,她想去看看,另外她最想看看這世子妃到底是何方神聖。
“啟稟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塵歌上前向元安行了一個禮,也不算很標準,姑且還可以看著。
“哦,你有什麼事情?”
“回父皇,兒臣是說關於西南領地這一事情,昨日在禦書房,兒臣就有話想說,隻不過怕父皇不相信兒臣,所以才選擇三緘其口。”
“哦…你說來聽聽,看看相比較你皇兄的誰更好一些。”
元安大袖輕拂,坐到龍椅上,麵色嚴肅,君主氣勢隨即而展。
“回父皇,西南領地大,名族多。上官家無後,這收回藩王的稱號是遲早的事情。而父皇現在擔憂的是收回藩王封號怕其他藩王借此存有異心,怕西南名族的聯合。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若是按照大皇兄所說,削了上官家的藩,再對西南名族分封,這顧不到其他三大藩王。若是顧著其他藩王,不削藩,用武力鎮壓或者重新派人管理,會遭到名族的聯合反叛。所以兒臣認為在這件事情上應該慎重考慮,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是個精明的談判家,話說到這裏,元安想不上鉤怕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