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世子出事的時候我才十二歲,那時候也隻是聽父王簡單的提過幾句,也是從那以後父王對我的要求變得更加苛刻,不,不是苛刻,是地獄般的磨練。在西北,隻要是他覺得武功還不錯的人,就會被請回來,陪我過招。”
“十二歲的時候還不是很懂,那時候我恨父王,覺得我一定不是父王親生的,可後長大了,看到弟弟妹妹也被如此的訓練之後我就明白了,原來都是一樣的。再後來我要出封地了,父王和我說了上官世子的遭遇,我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我想,父王他精明了一輩子,這樣的事情怕是早就猜到了。”
“陛下想要削藩,他鎖定的對象並不是隻有西南平西王上官家。南宮家,蘇家,文家,都是他的目標。四大藩王年代久遠,實力雄厚,單單一方若是有反動,朝廷也是有所忌憚的,更別說四方聯合,小藩王的集聚。可若是強行削藩必然會遭到不滿或者反抗,若是反抗,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才想著讓藩王自動放棄爵位,就像你說的,水到渠成。”
塵歌聽完南宮陌說完這一席話,心裏很是輕鬆了少許,至少南宮陌有著和她一樣的猜想,至少他對元安有了一個防備,或許是這個防備才讓他在禦書房說出那樣的話吧。
“塵歌,你今晚能來提醒我,我很開心。”
南宮陌拿起杯子給塵歌倒了一杯水,恢複一個正常的世子該有的禮儀和教養,斯文謙和,恭敬有禮,想必此刻南宮陌是真的將塵歌放在心裏吧。
“沒什麼,因為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若有事,你覺得負責這一次蒼山之行的我會有什麼好下場?那隻老狐狸向來打得都是一箭雙雕的算盤。”
“那你準備怎麼做?大內向來高手如雲,若是此番蒼山之行真的有意外發生,單憑你自己是無法解決的,即便有我還有龍七也難以完成。再說我覺得以陛下對你的戒心,龍七暫且還是不要暴露比較好。”南宮陌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身影,月光灑在他的肩背,安靜地像是一具影子,連他的吐納呼吸都察覺不到,此人武功的修為到底到了何種地步?
“這個你放心,元錦擬了一份清單,說是祈福的必須品,這些東西皇叔已經讓人準備了,說我不用操心,至於這巡邏的士兵,他說陛下會給我調動兵馬的權利,就是暫時不知是禦林軍還是普通的士兵還是影衛。”
聽得塵歌喚作皇叔的時候南宮陌指尖輕晃,險些將指間的茶杯給灑了,隻是這元無殤何時會如此幫助元安的子女了?他有點不敢相信,於是再次確認了一下:“無殤王爺?”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塵歌的直覺就是無殤不能過多的打交道,這南宮陌不愧為她的狐朋狗友,這偉大的嗅覺都一樣了。
南宮陌察覺到自己失態,尷尬地訕笑道:“哦,沒事,隻是聽說無殤王爺從來不接受皇子們的拜訪和求助,隻是奇怪他怎麼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