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這確實是南宮世子。”
這下人群更是確定了,這確定太子身份的就是趙田本人,他抱著孩子立即上前對塵歌道:“草名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安。”
趙田在羽林軍的隔離下,率先對塵歌下跪,他一下跪,百姓們紛紛相仿,對著塵歌磕頭。這下大夥都確定了,這就是太子殿下,不是南宮世子。
這次的下跪有激動,有欣慰,太子殿下嫉惡如仇,以後他們會有好日子了。
“完了……”
當所有人都跪下,偏偏有一個人愣在原地的時候,就會顯得鶴立雞群。
塵歌好笑地望去,這人不是之前說她占著茅坑不拉屎,一棵白菜被豬拱了的人嗎?這下不知道他回去還真會不會解褲帶上吊。
她對小五招招手,小五踮起腳尖,塵歌微微俯下身子,在小五耳邊耳語幾句。
小五上前對那人耳語幾句,那人麵露緩色,她才騎著馬離去。
今天,她在元昌百姓中的形象怕是要改頭換麵了吧。
羽林軍統領是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滿臉胡塞,麵色嚴謹,一眼看去便給人紀律嚴明,鐵麵無私的映像。好一個忠心耿耿的羽林軍統領,沒想到這元安還真是知人善用啊。
若是他沒有那麼殘忍的削藩計劃,她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好皇帝,朝廷中沒有結黨營私的黨派之爭,每一個官員盡職盡責,甚至一些小官員補位強權,敢直言上報,若是沒有元安,這朝廷恐怕也是烏煙瘴氣。
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不是一個丈夫,可在君主上他有些做得還是很好,但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方法這是塵歌所不齒的。
讓人絕後這個法子,她是無論如何也認同不了。
“章統領,走吧。”
“是,太子殿下。”
章統領偷偷看了一眼不怒自威的少年,看到她漆黑的眸子時,他心裏空了一塊,一種從心底的恐懼讓他發怵,這樣的太子殿下,他的任務能夠完成嗎?
她提前前去,所以這次隻有小五跟在她身後,而無殤和南宮陌,元錦他們要到二十八才能上山。
也不知道這山頂沒有南宮陌的日子會不會無聊,這防備的戒心會不會崩潰。
蒼山不愧為蒼洲第一險,爬上蒼山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蒼山的山道環山而繞,這樣上去倒是免去垂直爬行的困難,海拔每上升到一定高度,便會有一個驛站,裏麵提供馬匹換乘,也就是這樣馬不停歇的行走,也足足用了一天。
山下是五月盛夏,三伏天的開頭,這山上便是寒冬臘月,持續的嚴寒。
護國寺的老方丈帶著一行僧人站在門口,迎接塵歌的到來。
“阿彌陀佛,老衲見過太子殿下。”
那老方丈身穿單薄的袈裟,胡須飄飄,滿是老年斑的臉上是歲月沉浮過後的滄桑,是時間劃過的痕跡,可也是那張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卻是處置淡然的情緒,對她行禮也是不卑不亢,像是普通香客的禮貌問候。
這蒼山寒冷,他身後的那些僧人解釋棉襖棉褲,可他卻是一件袈裟,這樣的著裝倒是讓塵歌對其仔細探究幾分。
這老家夥武功怕是極高。
此時她若是背對著老方丈,即便他在她身後,她怕是也感受不到她存在吧。
塵歌利索地跳下馬,雙手合十還方丈一個禮道:“大師不必多禮,今後怕是要麻煩大師了。”
“太子殿下客氣了,為元昌祈福,乃是寺內分內之事,豈有麻煩一說。”
“如此便謝過大師。”
禮多人不怪,這是南宮陌說得,更何況這是威嚴莊重的寺廟,自然不能隨意放肆。
“天色已晚,寺內準備妥當,太子殿下先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