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歌一掌拍在身旁的茶桌上,那憤恨的姿態恨不得這茶桌就是元安的腦袋。
“你輕點,你這手壞了沒事,我搗鼓兩下就好了,這桌子壞了是要錢的……”
說道一半抬頭看到塵歌想要吃人的視線,舌頭打了一個轉,噤聲道:“當我沒說。”
“皇兄上位這些年,表麵上看似國泰民安,實際上卻是民怨四起。”
“讓藩王絕後來削藩,你不覺得不是民怨四起是天怒人怨嗎?”
一想到南宮陌是他下一個目標,她就忍不住氣憤。
“如果他下一個目標不是南宮陌,你還會不會覺得他是天怒人怨?”
無殤放下茶杯,盯著塵歌氣氛的臉看去,他眸光淡淡流轉在她的臉上,因憤怒蹙起的眉,眸子裏的狠,以及極力忍耐咬緊的牙關,他總覺得有那麼不舒服。
塵歌愣了一下,不知無殤說得什麼意思,轉念一想,這皇叔還真的是能耐,居然能猜到她的想法。
她轉頭,漆黑的眸子對著無殤的視線冷然道:“你猜對一半,如果他下一個目標不是南宮陌,不是皇叔你的外祖母,舅母,你的親人,我不會覺得他是天怒人怨,因為和我無關。當然就算你們都不是他的目標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是他的目標。”
目光堅定,堅定得連黎陽都能感覺到她的決心,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這樣個相差十二歲的人還真的不是一般有緣分,連性格都如此相像。
若是雲靖,想必兩人都是一樣的性子。
“我插一句嘴,我倒不覺得你現在應該有多大的能力去抵抗陛下,現在的情況誰也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若是削藩這隻當是他想收回權利,你當下的情況應該是要知道為什麼他讓你當了十年的太子,當年你為何一出生就被人送走,被什麼人送走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黎陽好奇地看著塵歌,照理說她不應該一點都不記得吧。
“你什麼意思?”
眸光掃過,淡淡的眉峰不怒自威。
“我說太子殿下,請你不要草木皆兵好不好,這麼警惕做什麼?若是要揭穿你的身份,四年前我就做了,何苦等到現在。”
聽他如此說,塵歌尷尬的笑笑,到現在她不知道這娃娃臉叫什麼,可是自己的底細都被摸清,這樣你讓她如何不警惕。
“說了這麼久,敢問閣下大名。”
“大名不敢當,在下姓黎名陽,我是雲靖的朋友。我剛才的意思是你對以前的事情一點也不記得?”
“照你這麼說,你該很清楚我忘掉的一些事情。”
“話不是這麼說,對我來說你是一個病人,隻不過你這個病人的狀態會影響別人,而恰好這個人也會影響我,所以換句話來說,你是否記得和我也息息相關,畢竟我不想受影響。”
“總之,你若是能夠記得當然最好,你出生的時候被誰送走的,十年前你隻不過是一個癡傻的孩子,陛下為何撤掉元錦的儲君之位,讓你替代,這一點我想整個元昌的人都應該想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