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眼睛,兩道目光盯著這微弱的燭火燃燒,這微弱的火焰好躍動在兩人之間的心田,心懷不一。
“平陽王世子進京了,有機會爹引薦你們認識一下。”
|“平陽王世子,是西北南宮家嗎?”
方瀾微微抬頭,長卷的睫毛在這頃刻間都有幾分顫抖,也不知是太過於緊張還是想確定平陽王是誰。
方諾沒有注意到方瀾的語氣,自顧自地說:“上官南宮家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這兩家的男子這一生就娶一個妻子,若是你能和南宮世子結緣,那也能遠離朝政,有一個一心一意的夫君,如此爹也算給你母親一個交代了,這一生我當初承諾她的沒做到,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說道這個遺憾方瀾也知道,當初一窮二白的方言是她母親全力支持的,有很多人會羨慕方言的成就,那是他們並不知道她母親在身後付出了多少,而當初方言也曾答應她母親,這一生隻娶她一個女子,熟知後來官越做越大,更多的身不由己讓他不得不違背當初的諾言。
“南宮陌雖然隻有二十歲,但是他的閱曆相當豐富,是這一代年輕的世家公子中不可多得的人中龍鳳,嫁給他自然是不會錯的。”
方言看了一眼垂眉的方瀾,似是在等她的回答,他知道他的話她不會不聽的。
“憑爹做主吧!”
方瀾嘴上雖是這樣說,可心裏還是很不情願,南宮陌她見都不曾見過,就要將終身壓在他的身上,即便他以後真的隻有一個妻子,但是她還是不想她的一生被他人左右,看了那麼多的書,她真的異常覺得她的一生不該浪費在這高牆深院中,滄州那麼大,她有多少是不知道的,滄州那麼大,她有多少是沒見過的。聖安的萬裏紅楓林,泗河的雪山,元昌的海岸……
此後兩人紛紛沉默看著燈油枯盡,直到深夜方瀾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遣散的丫鬟脫了鞋襪,身著縞素的白紗裏衣選中一個拐角處緩緩靠牆坐下,坐下回想著十多年來自己的一切,乃至未來。
方瀾書讀得多,可她知識麵僅限於書本,再來她安靜的性子之下很沒有安全感,隻有腳觸及地板,皮膚感受著牆壁冰冷的溫度,她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她胸膛內的一個心髒正是跳動的,來溫暖她這具冰涼的身體,不知何時她才能感受到高山上的初陽,俯瞰山下的眼界,還有腳踩浪花,任憑海風吹動發絲的感覺……
可這些事情對於她一個深閨女子來說那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望。
……
第二天一早雲靖再一次從塵歌的房間裏出來,這兩天雲靖防著南宮陌像防賊似的,哪怕塵歌算是默認了兩人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但對於南宮陌防得是很緊。
黎陽想現在一個南宮陌就緊張成這樣了,那以後若是見了百裏頃還不恨不得將塵歌拴在褲腰帶上,畢竟他可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高度評價。
同樣一早沈曾和章傑就候在塵歌門前,兩人本是想找人通報一下,可卻是又礙於無殤王爺這個大人物在裏麵,於是還是乖乖候著吧,再說從昨天的情況來看,這太子殿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