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山頂,沈曾將烏紗帽丟在一邊,坐在書案邊不斷地撓頭,早上還整齊無比的發絲此時已經亂作一團雞窩,他拿著寫著仵作結論的紙張,緊鎖眉頭,焦急的模樣讓人看得讓人感覺到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屋外,清風明月映蒼鬆,屋內,愁眉苦臉對書卷。
沈曾拿著紙張,對著下方的師爺無奈地道:“這可怎麼辦喲,左撇子,比五皇子矮,還是熟悉的人,可符合這些條件的人那麼多,怎麼找?”
師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留著一兩撇小胡須,讓人一眼望去就知道這人精靈古怪,最適合做智囊團。
師爺撫了撫自己的小胡須,一眼點破道:“符合這些條件的人確實多,也不難下手,隻不過最難下手的是,無論從哪一個下手,這凶手抓沒抓到,大人注定是要得罪不少人的,可最為關鍵的是這些人恰恰是大人不能得罪的!”
沈曾聽到師爺說話的時候兩道眼光放得比狼還亮,站起來氣喘籲籲的胸脯都在抖動,連他的西瓜肚子都在顫抖得如胎動。
他抬起手指激動地說道:“是,是,是,我就是這個意思,這些人我一個都得罪不起,太子殿下嘴巴上說讓那些人配合,可就算再配合這些人都是要審問的,無緣無故被懷疑審問,這些人不會將賬算在太子殿下的頭上,是會算在我的頭上啊,到時候每個人上來將我的烏紗帽提了提,不用多久我的烏紗帽就會被人提起來扔到蒼山懸崖的!”
沈曾作為一個刑部尚書,天天管律法刑法的人,沒想到說起話來還挺幽默的。
師爺不是第一次聽到沈曾說話方式,對於這尚書大人的說話的冷幽默師爺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他說的是事實,一個人像拔蘿卜似得將烏紗帽拔了拔,到最後有人可以拔的時候那人會忍不住將這東西扔了,到時候這烏紗帽可就是不保了。
“大人,可若是您不遵循太子殿下的命令,您的烏紗帽也會更保不住啊!”
“就是就是!”
沈曾說道就是就是後甩開手中的結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單手支撐著頭,另一隻手撫上自己的大臉,慘兮兮道:“哎呦,這可愁死我了,怎麼辦呀?”
師爺上前彎腰,仔細地將地上的案卷證據拾起,再整齊地放到桌子上。
“唉,別讓我看到它,現在一看到它我心中就在掙紮!”
師爺的眼珠賺了轉,腦子也飛速第運轉起來,醞釀了好半天後開口道:“大人其實為難的是自己的官位問題,可大人也講了,若是得罪太子殿下,立馬就會被革職,眼下太子殿下和南宮世子還有無殤王爺的關係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若是真的得罪太子殿下,別說無殤王爺了,就一個南宮世子就夠大人喝一壺的了。可若是得罪大臣世家公子,即便被革職也是有一個過程的,可在這個過程中變數怎麼樣大人這我們都是未知的!”
沈曾的腦子隨著師爺的話也在飛速的運轉起來,聽師爺的話來說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他盯著書案上的卷宗道:“你是說先穩住太子殿下,後期的事情後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