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小心滴跟在文菲身後，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可腳就是不聽使喚地追著文菲走，文菲在街道上，並沒有買什麼東西，相反地，她進了一家藥材店，阿九看在遠處，並不知道她抓什麼藥，不一會見文菲手中攥著一個陶色的泥土小瓶子，這沒有晚晚給的那個瓶子精致，像是裝普通的藥物一般。
而她的行走的方向確實與王府是相反的方向，阿九也很是奇怪，她到底要去哪裏。
越走地方越是偏僻，直到走到一個胡同裏，對著一家破舊的門敲了敲，接著裏麵走出一個十多歲的少女，少女麵瘦肌黃，整個人看上去和那個小男孩一般民病怏怏的，文菲對著她笑笑，將手中的瓶子放到少女手中，少女扯動嘴角笑得很是甜美，雙手合十，不斷地對著文菲鞠躬感謝她的此番行為。
文菲並沒有進去，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摸了摸那少女的頭，再伸頭看了看裏麵，對著少女招招手便轉身離開。
阿九一直跟隨文菲，跟著文菲來到城外的一間林子裏。
現在不過晌午過後一點，文菲不回家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他一直尾隨文菲，直到文菲走到林子裏的一間涼亭裏坐下，對著晌午的烈陽發呆。
文菲的靜坐時間並不長，隻有一兩刻鍾的時間，隨後她起身走向林子裏的深處。
越往林子盡頭，越安靜，道路也就越幽靜，直到快沒有路的時候，文菲才停下腳步。
隔得比較遠，阿九並沒有看到文菲到底停在了什麼地方，但是單從背影上看去，文菲的情緒並不是很好，剛才靜坐的發呆，以及現在顫抖的背影，都說明了文菲現在很是痛苦。
阿九往前湊湊，才發現文菲站在一大一小的兩個沒有墓碑的墳頭上，這土是新的，上麵也並沒有什麼草，看樣子這即便不是現在的也是時常整理的。
或許這就是上官煜和她剛出生便夭折的孩子吧。
正等著阿九想要上前看看仔細的時候，文菲身子一個不穩，趴在了大墳頭之上，發絲淩亂，一手撐住身子，一手捂住自己嘴，淚流滿麵。
可文菲的情緒似乎是崩潰了一般，越壓抑反而哭的越狠，或許是時間久了她需要放縱一把，或許是覺得不妥，不斷地深呼吸來控製自己的情緒。
但不論怎麼努力，這終究是徒勞無果。
最終文菲放開手，痛聲哭死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文菲一直對著大墳頭道歉，呢喃著哭訴的模樣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情一般。
小墳頭是時間很長久的，大墳頭是新的，但一直聽說王府的人沒有找到上官煜的屍體，一直沒有給上官煜辦喪事，但是小世子是已經好好安葬的，這小墳頭是誰的？若是這大墳頭是上官煜的，小墳頭為何會移植這個地方？
老王爺不會讓這個孩子好好安葬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用，沒能保住你的孩子！”
孩子？看樣子這個墳頭真的是上官煜的了。
阿九皺著眉頭，繼續聽。
“一直沒有讓你好好如圖為安，我一直傻傻地等待，孩子的事情也一直沒敢和你說，我想等到你回來親口和你道歉，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