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你說什麼？”
上官嵐不可置信地瞧著文菲，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從她嘴裏聽說這樣的話，她是真的想通了嗎？
“我說同意，我同意改嫁！”
臉頰上兩行清淚，雖是上官嵐做得過分了，可是她有什麼理由怪罪他呢？不過是一個老人因在心底的愧疚而做出的極端的方式罷了。
“菲菲，對不起！”
“父王言重了，是兒媳不孝，沒發現父王的擔心。”
“我……“
上官嵐猶豫了一下，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父王是想說，楊光磊，麻婆，甚至其他的一些人來搗亂您是知道的是嗎？而且這其中還有些人是您安排的！”
“我……”
“父王您不必責怪自己，兒媳想通了，子期是不會回來了，就算子期回來了，兒媳也沒臉再見他了！”
“這不是你的錯！”
“是，這不是我的錯，可以說這是天命，可兒媳更希望倉儲母子二人死得那個是我，這樣我可以下去陪著子期，而上官家也有後！”
上官家由後，這句話讓上官嵐不禁想起塵歌說的話，之前一直希望著文菲能改嫁，可現在文菲答應了他卻猶豫了。
煜兒，你若是泉下有知，給父王指條明路吧。上官嵐仰頭閉上眼睛，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萬友原的殷勤和照顧上官嵐也看在眼裏，多年前文菲和上官煜還未成親的時候他就能看得出來不，兩人對文菲皆是有情的，隻不過文菲被山關於捷足先登罷了。
這麼多年萬友原私生活幹淨，這也是上官嵐看在眼裏，可文菲不鬆口，上官嵐隻好出此下冊，他的身子骨自己知道，上官家有沒有後，八皇子是不是上官煜的兒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是文菲下半輩子能夠好好地活著。
他雖遠在江湖，可朝堂上的事情多少有點耳聞，這削藩的事情可謂早就蓄謀已久，這靖王爺和太子殿下的到來，他就知道離上官家覆滅是不久了，靖王爺雖然人和上官煜交好，但是他終究是姓元不是嗎？
上官家的覆滅就在眼前，他早就是殘軀一個，並無所擔心，他就是怕文菲被牽連。
文菲在文家隻是一個庶女，文家早已不管她的死活，她又是上官煜的遺孀，萬友原是最合適不過的。
他無妻妾，沒權勢卻有財力，占據著元昌半壁江山的雄厚財力讓皇室不得不重新審視，到那時候文菲即便是萬友原的一個妾，元安也不敢隨意地動她。
更何況，萬友原親口答應了，若是文菲能改嫁於他，他以列祖列宗的牌位發誓，今生隻娶他一個。
“孩子的事情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我相信就是煜兒在也會讓人保住你的！”
文菲不曾在開口說話，現在最好的回答便是沉默了吧。
兩人的心思雖是極端，但文菲是為了上官煜，而上官嵐是為了文菲。
一家人，愛的方式都是極端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要是無事兒媳先出去了，中午還約了萬公子！”
上官嵐微微點點頭，江頭轉過去，不去看她，愧疚的情緒在心底無比的酸澀著，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文菲退出了屋子，望著天空，心底又何嚐不是酸澀無比，一想到即將踏上永無回頭之路的自己，更是揚起了自嘲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