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流落於元昌,還能存活至今,還真的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周圍老方丈。
“方丈大師行蹤一向神秘,不然還真該好好謝謝大師!”
言下之意當下無法知道方丈的行蹤,那麼謝謝也就免了,至於雲靖是相信他真的找不到方丈還是本身就是知道那不過是他自己的說辭,這一點雲靖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雲靖似乎發現了一點,本身百裏頃似乎就沒有對自己有多大的謝意,如此說出方丈,估計百裏頃就更名正言順地不用謝自己了,嗬,這百裏頃,真的是一點虧都吃不得,這樣的人你說是說在聖安的皇室裏一直得不到他該得到的,雲靖一點都不相信。
雲靖掀開嘴角,露出一絲笑來,那笑不深不淺,看上去極為淡,但就是這樣的笑,讓身邊的百裏雲溪的腳跟有著向後退縮的念頭,她剛這樣想,她的腳已經不由自主地向後退縮了,可腳跟微動,動的不露痕跡,似是站立久了神經的一刹那放鬆,但也就是這神經的稍微放鬆,讓她瞬間如背靠一個巨大的屏障,身後的空氣似乎形成了一堵無形的宮牆,高大壯闊,不可攻破。
她的頭微微側了下,目光也隨著身子一起轉向百裏頃這邊,入眼的不過是青絲三千如流水散落在背部,胸前,俊美無比的臉上看不出風雲湧動的暗流,眼若桃花,碧水清泉,目光似蜜糖裏的戀人,柔弱無骨,可百裏雲溪知道,這定然是兄長一貫的假象,隻是她想知道,卻又從來不知道的是那眼裏的溫柔的深處是無盡的幽暗,那幽暗又被藏在了多少層的溫柔之中。他的自製能力太過驚人,即便她偶然知道他有情緒,但你終究是無法看透,這輩子恐怕誰也不能讓百裏頃的情緒自然而然地暴露在別人的麵前,這一點到現在為止,百裏雲溪從來未曾懷疑過。比如現在,若不是自己的身子無法動彈,或許她也會認為自己這位孱弱的兄長還是將什麼事情都看得雲淡風輕。
思慮甚多的百裏雲溪轉念一想,現在明顯的就是靖王爺影響到了百裏頃的情緒,如若不然的話,此時此刻身體背後的那堵無形的牆又是怎麼回事呢?
想到這裏,百裏雲溪嘴角微微笑了笑,這似乎是不是一個好的開始呢。
母後雖然一直不待見這位兄長,自己的同胞兄長也不待見這位兄長,包括父皇,可是她自己打從心裏,還是希望自己的這位兄長能夠過得好一點,像正常人一樣,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
她將目光收回,收回地極為自然,方才內地的一幕小插曲,被她掩飾得宛若如常事般簡單。被識別是女兒身的她也毫不嬌柔,紅唇微動,對著雲靖道:“靖王爺此番前來定然不是想對兄長說您不過是受人所托吧!”
百裏雲溪停頓了一下,低頭淺笑道:“我和兄長今日來此,不過是受查爾幹老族長的所托,前來看看一直在元昌的查爾幹他係子民,說到底,老族長還是有點想念的,此番冒昧前來還請靖王爺念在老人家的情懷之上莫要怪罪,如此雲溪感激不盡。”
一番話解釋了到此的原因,將一切的源頭都置身在查爾幹老族長的身上,這是要誇百裏頃的老謀深算還是要誇百裏雲溪的機智,寥寥數句便將自己的此番來意和聖安皇室之間的關係撇的幹幹淨淨。黎陽躲在雲靖的身後,側著身子,目光看向別處,目光不去看百裏雲溪,但耳朵還是能夠聽到百裏雲溪說的每日一句話,向來知道這女人聰明,到不知如此的聰明,之前還真的是小看她了。
黎陽在心中冷哼,也不知道究竟因為什麼原因,對於黎陽來說,無論這個說什麼,做什麼,對於他來說總歸是有自己的目的,對於這一點黎陽也從未懷疑,就像當初,嗬,就像當初,當初的自己還真的是傻得很,傻到居然相信一個女人的話,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結果自己當初就是被這樣的一個表象所欺騙,這樣的一個女人,由內而外是沒有一件東西是可以相信的,女人都是騙子,自從有了百裏雲溪的這一道坎之後,黎陽是真切覺得所有的女人都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