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自然是頭一個美人兒,模樣兒就不用說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是咱侯府嫡長女,就算三姐姐和妹妹我打扮的再隆重也不能跟姐姐媲美,秋彤年紀還小,身量未足,自然更不及大姐姐萬分之一了。”沈秋涼帶著滿臉善意的笑站起身來拉住了沈如萱的手道。
她這一句話聽得沈如萱甚是受用,也算暫時為沈秋彤解了圍,沈秋彤聽聞此話,又瞥到剛才大姐姐那眼神,心由雖氣極,但麵子堆出笑來道:“我豈敢跟大姐姐比,隻是心裏時時羨慕大姐姐,想學著些皮毛罷了。”
沈如芝淡哼了一聲:“東施效顰。”
沈秋彤正想說什麼,沈秋涼朝著她使了個噤聲的眼色,沈如意卻上前拉了沈如芝的手道:“世人都嘲笑東施效顰,卻不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況且女為悅已者容,五妹妹雖然還未長足,但已可略觀,再過一二年必定也是個美人。”
沈如芝笑道:“三妹妹說的很是,五妹妹生的那樣標致,怎麼會是東施效顰呢?到底是我用錯了詞。”
正說著,外麵的婆子來請,寧遠侯府門外車輛紛紛,人馬簇簇,少時老太太並著幾位夫人一起出來,老太太坐一輛八抬大轎,幾位夫人每人乘四人轎,沈如萱、沈如意共乘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如芝,秋涼、秋彤三人共坐一輛車,然後又有丫鬟婆子的車,烏壓壓的一行人浩浩蕩蕩。
瑞親王府在京城東側,寧遠候府在京城南側,兩府相隔有一段距離,那些丫頭們平日裏甚少出門,一個個興奮的嘰嘰呱呱說個不停,早有執事的媽媽跑來警告了兩句才略顯好些。
沈如萱端莊靜坐,不時的拿眼看著沈如意道:“三妹妹,你這釵子極美,這回二娘倒真大方,連四妹妹和五妹妹都沒得,今兒卻給你得了這麼好的東西。”
沈如意深知沈如萱選擇與她同車必定是打這釵的主意,這沈如萱自來侍美而驕,見到美的東西都想占為已有,她方才那樣說不過是想引君入甕,她淡笑了道:“二娘待我自然沒話說,姐姐見多識廣,肯定知道點翠技法,妹妹不敢誇海口說這釵子世間無二,但相信這世間也找不出幾件,隻可惜我身子一直不好,臉色也不好,倒辜負了二娘的一番美意,這鳳步搖若戴在四妹妹頭上一定更光彩,四妹妹的臉色粉潤滑膩,正可配此步搖。”
沈如萱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難道三妹妹覺得姐姐不如四妹妹?”
沈如意笑道:“大姐姐是縣主,豈是我等姐妹可比的,隻是如意一向與四妹妹親近了些,有好東西當然會想著她多些,這是妹妹的不是。”說著,她微施禮道,“妹妹在這給姐姐陪不是了。”
“三妹妹光會說嘴,口頭上的陪不是到底沒什麼實際意義。”沈如萱雙眼緊盯著沈如意頭上的鳳步搖,越看越覺得好看,陽光透過窗簾射進來,那鳳羽竟耀出七彩光芒,一時間,她倒看呆了。
沈如意臉色一驚,帶著一絲恐慌道:“妹妹知道大姐姐喜愛這鳳步搖,隻是這是二娘送的,我不敢辜負二娘的好意,大姐姐若喜歡妹妹身上其他什麼盡可拿去,唯有這鳳步搖不行。”
說著,沈如意連忙伸手護住釵,生怕沈如萱來搶似得,她表麵上作出這樣子,激出了沈如萱的好勝心,若她將釵主動相送,肯定會引起沈如萱的猜疑,她越是護釵越是可以徹底打消沈如萱的疑慮。
果不其然,沈如萱仗著身份和力氣都比沈如意強,不費吹灰之力就搶了鳳步搖,沈如意畏畏縮縮的坐在那裏,兩眼急得通紅,想搶回去卻又不敢。
“三妹妹,別紅著眼了,待會讓瑞親王府的人瞧見了還不丟了咱們姐妹的臉麵,哭喪著臉像個什麼樣子!”沈如萱得意的舉著步搖在沈如意眼前一晃,又從自己頭上拔下一根蝶花吊穗發簪強插到沈如意頭上道,“別說做姐姐的欺負你,實在是三妹妹臉色不好,與這鳳步搖很不相襯,倒是這蝶花簪子更襯三妹妹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