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思亂想一通,便出了侯府,早有人先去了清平侯府通報,沒想到剛走到半路玄洛就迎來了,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都穆倫和宗政燁一左一右在他旁邊,玄洛還未說話,都穆倫倒叫嚷起來了:“如意,你可真是厲害,阿日昨兒個竟然能開口說話叫了我一聲倫倫,我心裏雖喜,卻想著倫倫是如意你才能叫的,要她改口叫都穆倫,她偏叫不出來,隻會叫倫倫。”
如意掀了簾子笑道:“你這個傻瓜,這說明阿日隻喜歡叫你倫倫。”
宗政燁上下打量了阿日一眼笑道:“你這個傻小子還真他奶奶的有福氣,我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啊!”說著,歎了一聲道,“如意,你是個福星,把這福氣也照到我身來啊,弄幾個絕色小美人的,爺最喜歡這種福氣了。”
如意輕“嗤”的一聲,甩了簾子就關上了,玄洛笑道:“快些走吧!母親還準備了一大桌子好吃的等著。”
都穆倫抹了一把口水,道:“阿日,跟我賽馬,看誰先到清平侯府,搶到那最美的羊腿兒吃。”
阿日臉泛紅光,眼裏帶著喜意,二人“駕”的一聲,飛奔而去,如意的馬車隻靜靜跟在後頭,路過繁華大街處,卻走到了清靜的山林處,如意掀了簾子看風景,瞧著宗政燁嘴裏叼著根草的模樣兒便笑道:“感情你是個羊,還吃草兒。”
玄洛笑道:“他不吃草,他隻吃花。”
宗政燁回道:“如意就是最美的一朵花兒,不如現在就讓我吃了如意這朵花兒。”
如意翻了翻白眼道:“滾你的!這山上的野花多了去了,你這會子盡管放開肚皮去吃,保管你未到清平侯府這肚子就吃飽了。”
“沒的吃壞了肚子。”宗政燁吐掉口裏的草道,“爺還有大事要辦,若臨時拉了肚子豈不誤了事。”
“你有什麼大事要辦?”玄洛疑惑道。
宗政燁見一時說溜了嘴,忙搖了搖頭道:“爺有屁大事要辦。”
“你別打馬虎眼,聽聞宗政無影來京了,你這次來是不是跟他有關?”玄洛問道。
“奶奶的,你小子是個人精啊!連這都知道。”宗政燁橫了橫眼,不滿的盯了玄洛一眼道,“那是我跟我大哥之間的事,告訴你對你也無甚好處。”
如意若有所思的轉頭又看了看宗政燁問道:“聽聞前朝戰神叫宗政煦,你也姓宗政,莫非你和他有什麼關係,你這會子來京又是為了什麼?”
宗政燁一愣,臉上露也少許不自然之態,稍傾便恢複一張邪浪的笑臉道:“你讓我吃一口,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
“那你還是別回答好了。”如意冷哼一聲又道,“我隻不過有些好奇罷了,終究都是與我不相幹的事,你不說也罷。”
宗政燁戲笑道:“美人兒生氣了。”說完,又笑對著玄洛道,“你瞧瞧,到像是我的不是了,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你連宗政無影來京城都知道了,想來也沒什麼能瞞的了你,在明人麵前爺不說暗話,宗政煦卻是我真正的大哥,而宗政無影不過是我的小哥罷了。”
如意手裏正纏著隨手從馬車窗外摘來的花枝兒,淡白花瓣如冰綃般隨著宗政燁這一句話而飄然落下,繞指生香,她心的卻驚的無所不以,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恰如這手上的掉落的花瓣兒一樣,無根無枝可以依靠便零落成泥了。
自打娘親死後,她本也是這無根無枝零落成泥的花瓣兒,好在父親待她是真心的好,但她的親生父親她卻從未見過,不想這位采花浪子竟然說宗政煦是他的大哥,她連忙又抬眸問道:“你哪來這麼多哥哥,難道是結義兄弟?”想著,她又搖頭道,“結義也不對,按理說宗政煦比你大了好多,難道是堂族兄弟?”
宗政燁低眸看著如意明潔的肌膚恰如她手上花枝上開著的潔白花朵兒,輕透芬芳,仿佛天地間盛開著一朵最純最柔的花兒,他一時又失了神,複又幹笑一聲道:“什麼結義,堂族的,是我的嫡親大哥,他死的時候我和小哥宗政無影一個剛剛會爬,一個也隻會跑幾步。”
玄洛和如意聞言皆是一靜,特別是如意,表上雖靜,心內卻是被鬧的翻江倒海,原來這個人竟然是她的小叔叔,這是怎樣的一種令人錯位的感覺,她在震憾之中久久不能回轉,腦袋裏嗡嗡作響,可若這個人是她小叔叔,那豈不也是前朝餘孽,那宗政無影這次進京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