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黑影不消片刻便趴在了城牆之頂,二人站著高,看得遠,立時就將整座天牢,以及天牢外看守的人盡收眼底,裏麵有幾隊人馬正排著隊有秩的巡查著,隱隱的燈火之下,還能看見無處深木叢裏有身影在晃動,幸好今夜極暗,倒未有人發現她二人,阿日帶著如意又順著繩索而下,二人迅速沿著牆根迅速淹沒在黑暗之中。
忽然,天空又急落了豆大的雨點,那高木叢中在暗黑的天穹下搖曳婆娑,有幾道銀色亮光從那婆娑裏透了過來,卻又是另一隊身著銀甲巡邏的士兵,在來之前,如意早已暗查了之宗政燁和宗政無影所關押的地點,卻是位於天牢最北側的一座防守最為嚴密的鐵牢房,因著時有人來劫天牢救宗政無影,所以對他二人的看管著實嚴密。
二人打算從天牢後方進入北側一座兩層高的樓房,那樓房下有個暗道直通鐵牢房,說起來,如意能了解的這麼清楚也得益於前世的血雨腥風的爭鬥,那時皇帝懷疑莫離憂有篡位之嫌,將莫離憂身邊的十名謀士打入天牢,其中有兩名卻是被關押在鐵牢房,而莫離雲為了買通謀士出賣莫離憂可沒少下功夫,還特地去了天牢,當時自己還是跟莫離雲一起去的,隻可惜那十名咬了口中毒藥自盡,莫離雲一無所獲,連皇上也抓不到莫離憂把柄,到最後反認為是有人故意陷害了莫離憂,這當中的曲折也不盡詳述。
很快,二人便看到了那兩層小樓,這裏把守的人倒不多,但也有暗衛隱藏其中,如意和阿日前後左右都細細觀察了一遍,二人正欲悄然逼近小樓,剛走了兩步,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細微的聲音,說時遲那時快,如意隻覺得身子往後一倒便跌入一個冰冷的懷中,如意也不敢發出驚叫之聲,正瞪著大眼有些慌亂,卻聽那人輕輕的喊了一句:“酒兒,是我。”
如意倏地一怔,她隻看了看阿日,阿日微微的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如意又瞪了一眼阿日,心裏已然明白是阿日遞了消息給玄洛,不然也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發生,隻是此時也不是質問的時候。
她至所以沒告訴玄洛,就是怕他陪著自己一起冒險,因為就算玄洛再偽裝那一雙琉璃眸還是遮不掉的,而京城裏長著一雙琥珀琉璃眸又與宗政燁與來往的就是玄洛,若一旦事情敗露,這種事若深查下去很容易就會被人查到,甚至於牽聯到整個清平侯府,她不能讓禦國夫人和清平侯爺為她擔了這莫大的風險。
她正自想著,玄洛伸手指了指二樓廊上,隻低低道,“那裏有人。”
如意一驚,細眼瞧去卻真有個人影在晃動,又等了一會,那人影卻越晃了遠了,玄洛拉著她的手兒迅速的來到了二層小樓的牆根底下,未有半分遲疑,玄洛腳下猛地一發力,帶著如意飛躍上二層小樓廊上,廊上卻是空無的的一片,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
阿日隨之趕到,幾人正貓著前進著,忽聽見一陣腳步聲,從廊上拐角處忽閃過一道森冷寒光,那人正要大喝,一陣淡風拂過,便兩眼一花,軟軟的就要跌了下來,玄洛趕緊伸手就握住了士兵手裏的兵刃,士兵悶的一聲,倒在廊上,再無絲毫聲息。
“咦?有聲音。”忽聽樓下有陣聲音傳來,三人一驚,又卻聽到另一個人道,“哪裏來的聲音,你小子八層是聽錯了。”
那士兵搖了搖頭道:“剛好想聽到什麼聲音,快找找,近日來劫囚救那兩個刺客的人不少。”
“我看你小子是被劫囚鬧的草木皆兵了吧,這會子這麼大雨,地下又滑,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來的人?”
“不行,還是謹慎些為好,再找找。”
“嗬嗬……”另一個士兵笑的伸手捶了那士兵一把道,“唉!若果真有人來劫囚倒好了,前兒個咱們抓了那幾個不怕死的,還得了好些銀兩,不想手一癢賭了一夜輸了個淨光,老子還正想再抓個幾個不怕死的再發發小財哩,找就找吧!”
兩人說著,又開始沿著樓下的四周牆壁繞了一圈,哪裏能搜到半點影子,隻氣的嘰嘰咕咕的走遠了,邊走邊還說:“格老子的,真背晦。”
廊上三人見那兩個士兵漸漸走遠,趕緊將倒地的士兵拖到一處隱蔽的角落倚在了牆上,就算有人發現了也隻以為他是睡著了,他中了如意所製的迷香,即使醒了也什麼都記不得了,玄洛在前走著,如意在中間,阿日在跟在最後麵護著,摸到一個黑漆抹烏的小門邊,小門旁邊本來還立著兩個守門的衛,現在也早已中了迷香,倒在了門邊,伸手推開小門,迎麵卻是一座望不到邊的黑暗長廊,倒是如意好似來過一般,極為熟悉的帶著玄洛和阿日步入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