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渾身傷痕,血混合著雨水滴落,彙集在泥土裏,流進波濤洶湧的江河。
“簌”
波浪翻湧狂卷,將血水與天際連接,腥紅刺目。
憤懣仇恨的看一眼屹立在人群中的婀娜身姿,男子絕然而然的跳進河裏……
此河從古至今有一個美麗的名字,見證著一代又一代的曆史變遷。
它的名字叫:尼-羅-河。
男子怨恨的嘶喊回蕩在腦海,“嗡嗡嗡”響個不停,像是攪拌機,摧毀著人的意誌。
床上的葉鳳歌緊閉雙眼,痛苦難熬。
“不,不是……不是……”
鳳歌搖動腦袋,全身緊繃似彈簧,豆大的汗水沿著發跡一顆顆滑落。
“啊——”
驀地,她坐了起來。
驚悚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久久無法平緩。
神色僵硬的像詐屍,一動不動呆滯著,沒有一絲反應。
陶墨正在削水果,因為鳳歌的突然驚叫,差點手一滑把自己紮出個窟窿。
“呼”
陶墨平複著胸口,一下一下拍打,“鳳歌兒,你嚇死我了。”
“……”坐直腰杆的人沒有回應。
陶墨站起身,抬手在她眼前晃動,“欸,傻啦?”
“……”
“鳳歌兒,你別嚇我,快點快點,魂歸來兮。”
陶墨可勁兒搖晃葉鳳歌的肩膀,搖了好一會兒,才聽她虛弱道,“陶墨,別晃了,我頭暈。”
知道他是誰?
很好,沒傻。
陶墨鬆開手,擔憂道,“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把我急得,差點通知葉阿姨。”
三天,他把艾倫的軍營攪了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得意洋洋回到部隊,卻得知鳳歌沉睡不醒,陶墨立即跑了過來。
“什麼?”葉鳳歌眨眨眼睛,腦海一片混沌。
隻依稀閃爍著狂風暴雨的夜晚,狼狽不堪的男人,以及那讓人心生戰栗的嘶吼。
“若有來生,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一個男人說出如此決絕的毒誓?
頭,痛的厲害。
陶墨見鳳歌徹底忽視自己,兩隻手端著她的臉頰,慎重道,“很難受嗎?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不用。”鳳歌搖頭,闔動了下沾滿汗珠的睫毛,“你讓我緩緩。”
“好。”
陶墨搖高床頭,攙扶她坐靠著。
鳳歌尋了個舒適的體位,劇烈跳動的心漸漸平緩下來,“對了,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
“試飛……”鳳歌想起上機試飛,又猛地坐起來。
陶墨趕緊把她摁下去,“放心放心,明天才開始訓練。”
葉鳳歌聽著好友的話鬆口氣,陶墨忍不住調侃,“你呀,肯定是太在乎試飛,所以自己把自己給嚇醒了。”
鳳歌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是的,她這一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久到鳳歌以為再也醒不過來。
陶墨拍了拍她的肩,擔憂道,“鳳歌,依你現在的狀態,恐怕明天的試飛無法參加。”
“不行,我要去!”葉鳳歌眸光堅定。
她盼了一學期的飛行,怎麼能臨到頭卻要放棄?
“可是你剛剛才醒,身體如何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