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牢,裏麵黑漆漆的,收押著不少犯人。一些帶著手銬腳鐐的犯人動輒就被看守的衙役嗬斥鞭打。大壯被押進來的時候,恰好在對一個犯人用刑,胸口和肩膀上的肉被浸了水的鞭子抽的外翻,臉上除了泥巴還有未幹的血漬。大壯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繞過死囚房被送到了一間牢房內。因為大壯壓根就沒有定什麼罪名,所以將大壯單獨關了起來。
“小子,呆在裏麵老實點兒。”
衙役將大壯關押好了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喂,錢捕頭,你這次怎麼抓了個孩子進來?”
抓大壯進來的捕頭轉身,對著看守獄卒道:“哎,別提!說是什麼妖星下凡,縣衙裏沒人願意接這活兒,派了我去。晦氣!”
獄卒一聽,雖然不信什麼妖邪之類的話,但也覺得不祥,不願意再去招惹大壯。不過這也倒給大壯省了不少麻煩。剛進來被打的皮開肉綻的那個人,就是因為沒人給獄卒好處,所以才時常被獄卒折磨。
夜晚的牢房,安靜得可怕,除了那些個等著秋後問斬的死囚瘋瘋癲癲的呢喃,便是老鼠吱吱地聲音。大壯蜷縮在角落裏,在雜草堆上將就了一夜。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大壯感覺渾身都沒力氣。大概是因為牢房既陰暗又冷。第二天,大壯正呆坐在牢房中的時候,牢房裏進來倆個人。大壯仔細一看,原來是父親,連忙起身跑到木欄前,“爹爹,爹爹!”一路走來,李四心中越發淒苦,自己的兒子竟被關在這種地方,索性還有大壯的舅舅在縣衙當差,自己還能來探望。李四拉過大壯的手,寬慰了一番,囑咐道:“壯兒,你這幾日先在牢房將就幾日,現在出去那些人又要死要活的。等過上幾日,四先生托人將你送到大戶人家府上,你便遠離這是非之地了。”大壯閃著黑黑眸子,道:“爹爹,那我是不是不能回家了?”李四不忍看兒子,道:“是爹爹無能,沒法護你周全。”跟前一個穿著官差衣服的漢子拍了拍李四的肩膀道:“四兒,這總比送了命強。哎。”
大壯眼角滑落倆滴清淚,“舅舅,娘親還好嗎?”
那漢子道:“你娘好著呢,你別擔心。”
一番囑咐之後,李四二人離開了牢房。不過在走之前,和獄卒囑咐了一番,在平日的夥食上倒也不會為難大壯。
出了衙門,李四道:“大舅子,你忙你的去吧,我這裏沒事了。”大壯的舅舅道:“你這裏還有什麼要忙活的嗎?”李四道:“我沒事了,等下再去淨壇使者廟一趟。無甚事,你去忙吧。”二人道別之後,李四又來到了淨壇使者廟。這裏依舊有不少香客,前來朝拜。李四上了香之後,尋了一個小沙彌,問道:“小長老,你家主持在嗎?”小沙彌道:“不知施主有何事?”李四道:“我有要事,需要見你家主持。”在小沙彌的帶領下,李四來到了後院的禪房。這些年,李四逢年過節必來廟裏,所以和主持算是熟稔。一見麵,李四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道:“見過長老。”主持年事已高,咳了倆聲道:“原來是李施主,不知前來所為何事?”李四道:“幾年前,長老說是我兒有將來有一劫,但隻要誠心向佛,自可化解。我與我家娘子日日誦經念佛向善,不敢廢弛。如今我兒被當做妖物抓了去,雖性命無虞,但卻要被賣入人家做苦力,可怎生是好。”主持頌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小施主的劫數還未到。”李四依舊是一臉焦急,“長老,可有破解之法?”主持道:“天機不可泄露,施主請回吧。”李四無奈,道謝之後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