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尋著紅鶯跑出去的路追了出去。好在,紅鶯一聲行頭,行動不便。當天辰追上的時候,紅鶯剛好跑到村口的拱橋邊。淚簌簌地從紅鶯俏白的臉龐上滑落,她站在拱橋邊扶著柳樹。
“紅鶯,你站住,千萬別做傻事!”天辰看見紅鶯,連忙大喊。
紅鶯聞言,猛地一咬牙,縱身一躍,朝著河裏跳去。
“不要!”天辰大喊,身體陡然加快了速度。本來閉上眼睛的紅鶯,正感覺腰身下落間,突然腰間一緊。睜開眼一看,正是天辰。
“放開我!”紅鶯冷冷地道。她未曾想到,天辰竟是如此負心之人。
天辰道:“放開你,你又做傻事怎麼辦!”
紅鶯冷笑道:“我不用你管!我的死活與你何幹!”
天辰道:“你說這是甚麼話!”
紅鶯淒聲道:“你既嫌棄我一婢女出身,又何必在這裏假惺惺!”
天辰見紅鶯一臉決然,連忙哄道:“紅鶯姐能看上我,是我的福分,我又怎麼會嫌棄你呢!”
紅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天辰道:“那你剛才?”
天辰道:“家父,剛剛過世,我便談討婚嫁,實為不妥。我想與家父守孝三年。待三年之後,你我完婚可好!”
紅鶯道:“當真?”
天辰點了點頭。
紅鶯腦袋裏亂嗡嗡的,‘怎麼辦,人家明明是替父親守孝,又沒說不娶。這下倒成了我無理取鬧。’紅鶯原本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柔聲道:“放、放我下來。”說話間,低著頭。
天辰道:“那你可是答應了?”
紅鶯窘道:“誰、誰說要嫁給你了。”
天辰見紅鶯嬌羞狀,知道她不尋短見了,輕輕拂過她的長發道:“你可是我拿況家的三成家產換來的,就這樣跳進河裏沒了,我不得哭死。”
紅鶯伸出小拳頭朝著天辰胸口砸了一拳,嗔道:“我才沒打算跳呢。”
天辰知道她雖然頗顯女兒態,但她骨子卻是烈得很,不敢在調笑,帶著紅鶯回去了。
高崖縣,縣裏麵的告示貼了出來,說是今年州府書院已經開始初試,整個高崖縣隻有十個名額。四先生得了消息,趕忙來到了小桑村。
小桑村院內,李氏正織著布。而屋內,一個正值花季的姑娘坐在窗前用心的繡著刺繡。那日,天辰將紅鶯帶回來後。說好,倆人已有婚約,隻待到三年守孝一過,便舉辦婚禮。如此一來,三人已是一家。天辰下田、斫柴;李氏摘桑葉、織布養蠶;丹娘洗衣煮飯、做刺繡。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
“壯兒,你以後不許再喊我紅鶯!”
“那我喊你什麼?”
“人家閨名叫丹娘!”
“好!好!好!”
田間勞作的天辰一想到嬌妻,似乎太陽也沒有那麼曬了,身體也沒有那麼累了。剛好歇下來喝口水,卻看到丹娘跑了過來。
“丹娘,你怎麼來了?”天辰欣喜道。
丹娘有些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腰道:“快,四、四先生找你。”
天辰道:“沒事,慢慢說,什麼事?”
丹娘道:“你回去跟先生說吧。”
天辰道:“行,你在這裏坐著歇會兒再回來。我怕先生等的急。”
丹娘招了招手道:“沒事,你別管我,你快回去。”
天辰進了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帶著方巾的四先生。
“先生,您來了,快進屋裏。”天辰連忙將四先生迎了進去。
四先生道:“壯兒,縣衙裏來了告示,三日之後州府書院初試。你趕緊準備一下,這次可是州府派人來選拔的。咱們縣總共就十個名額,你可不能錯過啊。”
天辰見事關緊急,連忙詢問了一番需要注意的地方。師生二人一直聊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晚飯的時候,四先生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