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法(1 / 3)

眾人剛剛掩飾完畢,果然見回廊拐彎處白色身影一現,蘇應桐好奇的轉頭望過去,隻覺眼前一亮,似乎天地間都為之失色。不得不承認,這王爺確實是含金量非常高的帥哥。又是要命的丹鳳眼,眉如墨畫,高鼻薄唇,絕美唇形的下麵,下頷線條更是優美的像是藝術品,臉龐光潔白皙又不失英氣,一百八十公分左右的身高,一身白袍再簡單不過,卻最能顯現滿身難掩的出塵氣質,行走間身姿矯健又不失優雅,衣袖翻飛,墨發飄搖,襯著朱牆浮雕的背景,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幅水墨畫,飄逸出塵,沒有一點官僚的腐息,不像凡間的王爺,倒像偶然下界的上仙,眼波流轉間平靜深邃,似是世間俗事全不在他意,渾身的淡然牽引著世人的視線,卻又讓人不敢久望,似乎多看一眼,便是褻瀆。

蘇應桐不由呆了。

不難看出這王爺是剛自遠方回府,快步行走間白衣武靴猶帶著外麵的風塵,或許是擔心那小惡魔,眉宇間圍繞些許憂慮,卻也隻是淡淡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到,蘇應桐真想不出,這世間還能有什麼事能夠牽動這位王爺的情緒?

突然又苦笑,這樣的男子,天生薄情,自己和他牽扯上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胡思亂想間,宮鏡域已走到跟前。

眾人默契的開了一條路,他自然是誰也沒看一眼,徑自走向小惡魔,自黑衣人懷裏接過他,可能是沒怎麼抱過小孩,動作有點僵硬,也或許是怕自己把握不好力道,看上去甚是不自然。

蘇應桐正在心裏發表著看法,忽然就感到渾身一冷,周圍的氣溫無端端走了下坡路,讓人很是壓迫。

穩了穩心神,淡定的看向宮鏡域。宮鏡域也終究是給了蘇應桐一眼,隻是這一眼滿目含霜,讓蘇應桐頓感處身千年冰窖,從頭冷到腳,幾乎連呼吸也停滯,恨不得竭力減輕自己的存在感,讓他看不見自己才好。

隻是他也沒多說什麼,看了一眼身邊像是親信之類的侍衛,好像是給了什麼命令,就身影一閃,蘇應桐隻覺跟前一陣輕風,隻在空氣中聞到遺留的冷然清香,然後……就不見人了!

!!!

這是?傳說中的輕功還是什麼術法?

這些天蘇應桐已經了解清楚了,這是個正常的不得了的朝代,一點也不玄幻,那麼,就是輕功了?哇靠!好厲害的武功!

蘇應桐還沒感歎完,就見那侍衛一招手,對隨身的家仆說:“帶去前廳!”

對象當然就是自己了。

“你們幹什麼?”蘇應桐腳步一滑避開家仆的鹹豬手,“我自己會走!……愣著幹嘛?前麵帶路啊!”

言語間聲線耿直傲氣十足,好像全然不知大禍臨頭。

家仆愣了愣。眾女人也終於自她們王爺的絕代風華中回過神來,見蘇應桐還這麼囂張,不由又要冷言冷語。“哼,蘇應柔,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藍衣女陰笑,“這次,隻怕宰相千金的身份也保不住你!”聲音似恨似妒,可見對蘇應桐的身份很是嫉妒眼紅。

蘇應桐冷笑,闊步開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小惡魔都出招了,她為何不接招?

在七拐八繞間穿過重重院落,蘇應桐自是沒了欣賞風景的雅興,一路上都豎尖了耳朵聽身後跟著看熱鬧的女人在八卦,終於搞清楚了,原來那小惡魔居然是小世子,就是宮鏡域的兒子!奇怪了,難道宮鏡域曾經喪妻了?所以才表現得這麼無情無欲看破紅塵?

不過現在想起來,那小惡魔的正太臉孔確實是承自宮鏡域沒錯。唉,真是一對遺禍人間的妖孽父子啊!

沒多久就到了大廳。

大廳是名副其實的大廳,裝飾更是沒話可說,各種大氣擺飾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可是整體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太冷硬,少了人味,看來這大廳是用來審問一些家族罪人的地方,陰冷得可以。

可是審問就審問吧,蘇應桐苦笑,現在是要處理一個宰相千金,正室王妃,在場的居然沒一個大牌,宮鏡域更是連影都不見,就一個能說上幾句話的總管,和一班家仆,再有一群看熱鬧的路人甲乙丙丁,就打算把她蘇應桐應付過去了?

果然——

“蓄意謀害小世子,王爺之命,先家法伺候!”

隨著那總管模樣的男人一開口,就有家仆把“家法”搬了上來。

蘇應桐隨意一瞄,頓時就頭皮發麻。他令堂的!這算什麼家法?雖然沒有滿清酷刑那麼殘酷,可是單看那打人的木板上麵布滿著小釘,還不是單純的小釘,每根釘身都還帶著幾個鉤子,被它這麼一招呼,痛入骨髓就算,可是離體的時候還要生生勾走無數皮肉,受了這玩意兒一下,她蘇應桐就很有可能再次穿越!

開什麼國際玩笑?還是“先”家法伺候呢!

“慢著!”縱是蘇應桐再淡定,此時也有點發寒,她還要珍惜生命找玉佩呢!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掛掉?同時心底也有一股無名火在燃燒,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麼?連審問都沒有就直接定罪行刑了?

心裏頓時對宮美男的好感就像清倉大甩賣,去了一半。

宮鏡域這麼恨她,在來的路上蘇應桐想過無數種宮鏡域審問她的場景,獨獨沒想到他會如此狠辣不留餘地,這時她才知道,她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在宮鏡域眼裏,連塵埃也不算,更別說有讓他恨她的資格,就是仇人被罰,也會來看看冷眼,可是現在呢?

蘇應桐杯具了,蘇應柔,你是有多失敗啊!

“叫你們王爺出來,我有話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總管還沒開口,那藍衣女就搶聲道,“你多次蓄意謀害小世子,就上次居然還拿小世子做擋箭牌,這次我們這麼多姐妹可是親眼所見你推小世子落水,明知小世子重傷剛愈身體虛弱,你安的什麼心?還要如何狡辯?林總管,不必和她多言,開始吧!王爺的命令可是不容抗拒的!”到最後幹脆搬出了宮鏡域的名頭。

“是,藍小姐。”那林總管朝藍衣女恭敬的一行禮,便一揮手,示意家仆開始家法。

藍小姐,藍依彩?宮鏡域的心上人?

如果蘇應桐沒記錯,青竹青梅跟她說過,婚禮當天宮鏡域可是沒出現過的,蘇應柔氣不過不知怎的動手打了藍依彩,又打了上前阻攔的家仆,可沒說她還謀害了小世子啊!難道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家丁對她動了武,可這蘇應柔會的也隻是三腳貓功夫,平時以權壓人再橫蠻潑辣就行,遇上稍微會武功還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就不知如何應付,慌亂之中隨便揪了個小孩擋身,好死不死就是小世子,混亂中家丁收手不及所以誤傷了小世子?

唔,倒是有這個可能。

一瞬間蘇應桐就把事情猜個八九不離十,唉,怪不得那小惡魔剛見她時仇人似的瞪她,現在想想,是自己害得他重傷,他恨自己也不為過,再說,原來他是沒有娘的,自己還罵他沒爹娘教沒禮貌呢!不是在揭小孩的傷疤麼?這可是很殘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