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都是藍依彩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宮鏡域罕見的表現出幾分不耐,“王爺,小女子這些天一直都夢見侯姐姐呢,侯姐姐也是可憐的人,難得她生前和依彩這麼投緣,現在,依彩也是很想念侯姐姐……”
宮鏡域耐著性子聽完,對身邊的總管交代了聲:“安排好藍小姐的衣食住所。”說完也不管周圍都是下人,直接脫了外袍扔給林總管,就邁步進府。
這下林總管可是摸不著頭腦了,不怕死的追問道:“王爺,這是?”
“扔了,髒。”都是些香水味。
冷漠寒冷的話讓下人們不禁瑟縮幾分,不敢再多話半句。藍依彩呆看著宮鏡域頎長的背影消失在重重院落後,徹底的白了小臉,她總算又能住進王府了,可是現在算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為了他,她都不怕丟臉不要名聲了,他居然還帶著那賤人進宮,給她王妃的榮耀,那她呢,她一直以來留在王府為的是什麼?!
她不甘心啊!那賤人要姿色沒姿色,要身材沒身材,有哪樣能跟她藍依彩比?
不,她不會放棄的。藍依彩十指在水袖裏緊握,眼底閃過與她外形嚴重不符的狠戾,連那紅唇都透著陰森的笑容,可也隻是一瞬,下一刻,她露出柔和的笑容來,有禮的對林總管道:“那就勞煩總管了。”
“不敢不敢,藍小姐是王府的貴客,怎會麻煩?”林總管也算是人精一個,剛才雖然王爺的態度不咋的,但還是讓藍依彩住進王府了,這麼說藍小姐在王府的地位還是不變的,想到這裏,林總管忙堆著討好的笑招呼著藍依彩進府。
藍依彩也是心照不宣的客氣了幾句,以後的日子長著呢,蘇應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已回到雪蘭院的蘇應桐眼皮跳了跳,她疲憊的按著太陽穴,是誰在背後咒她?
想起藍依彩來,蘇應桐更加的頭痛,本來要離開的心就愈加的堅定了,她現在怎麼說也有了一點錢防身,況且現在藍依彩又再次出現,以她們之間的過節她以後是別想有安寧日子過了,雖說她不怕她,可也無謂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這上麵不是。
打定了主意,蘇應桐忽視心中的低落,翻出自己的小賬本看起來,很好,除了這些天打賞給下人的各項花銷外,她還淨剩下一千六百兩,算是不少了,畢竟這在一般百姓人家看來是很大的一筆錢了,隻要自己省著點花,總會沒問題的。而且她以前賣給猥瑣大叔的設計圖也是便宜了點,按照他首飾店的銷量來看,嘖嘖,自己算是吃虧得沒道理了,既然現在都要走了,何不爭取拿回點利息?
想到這裏,蘇應桐再也平靜不下來,拿出紙筆想再畫出幾張設計圖,可這次也不知是怎麼了,想了老半天腦子裏還是一點東西都沒有,蘇應桐心裏煩躁起來,正想發火,青竹剛好沏了茶進來。
蘇應桐扔下筆,牛飲了一大杯茶,心裏平靜了些,才想起應該把現在的情況打探清楚,“青竹,那個藍小姐怎麼樣了?”
青竹本就不喜藍依彩住進王府,可她一個丫頭不喜歡有什麼用?還是主子的話才有分量,見王妃心情不太好,也不太敢亂嚼舌根,可現在王妃都問起了,自然是沒了顧忌:“回王妃,藍小姐已經住進王府了,還是以前的那個院子。”
說起藍依彩,她是侯傳冬——即是宮憶澤的妻子、宮鏡域的大嫂的手帕交,聽說侯傳冬還未隨夫赴邊關的時候,因著宮憶澤常年跟隨老王爺鎮守邊關,她多半時間隻能獨守王府,同時還要擔心遠方的夫君,因此還一度的心緒寂悶食不下咽,最後還是多得藍依彩頻繁上府陪伴,情況才稍好一點,直至她隨夫遠赴邊關後,她們的情誼才由此斷了。
再過了幾年,就由邊關傳來了宮少將軍夫婦葬身沙場的消息,確實令人震撼,也讓人歎息。可再怎麼樣,逝者已矣,本來事情到了這裏,應該就斷了,想不到後來藍依彩居然借著悼念好友的名義時常拜訪王府,最後幹脆就賴著不走了,依然是住進了舊時慣住的院子,這其中的目的誰都明白,盡管是鄙視不屑,可也不得不佩服她找的這麼一個好理由,可以得到湘原王爺的首肯住進王府,名正言順的近水樓台,這可是羨煞了不知多少大家千金的眼。
可這在蘇應桐看來,就不是什麼好事兒了,雖然她不知道藍依彩當年是怎麼跟侯傳冬套上近乎的,但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既然是宮憶澤的妻子,那侯傳冬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但居然跟藍依彩成為了朋友,這就讓她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