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易臨看著麵前這個謹慎卻沒有任何懼怕的女子,心頭的怒火越發的翻滾開來,難道天家的威嚴之於她就是如此的不屑?
他就比不上湘原?
才嫁了湘原多久,就由一個潑婦變成一個時而溫婉時而活潑又富有學識的女子,還有剛才那屬於情人的嬌羞,都是因為湘原?
蘇應柔,你就那麼喜歡湘原,喜歡到絲毫沒有懼意的將天之驕子玩弄於鼓掌之間?
“我沒有要逃,隻是怕打擾了皇上賞夜景的雅興。”蘇應桐義正言辭。
“你已經打擾了。”
“……”
場麵就安靜了。
蘇應桐不知如何接話,也不想跟他接話,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堅信沉默是金。
“你們已經圓房了?”
“啊?”蘇應桐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不是和湘原圓房了?”
宮易臨再重複了一遍。他還是無法不介意她已完全屬於別人。
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是剛才看到她屬於女人特有的嫵媚嬌柔的一麵,他才猛然驚覺,原來蘇應柔是別人的女人了。
這樣,他就輸了。
“這是我的私人問題……”
“在朕麵前沒有什麼私人問題!”宮易臨突然逼近她,雙手甚至抓住了她的肩膀,“告訴朕,你們是不是圓房了?”
“關你什麼事?”蘇應桐無法再忍的吼出聲。
她真是忍夠了!宮易臨這算是什麼?於情於理,他問她這樣的話又當她是什麼?
“我們怎樣都好,都不勞皇上煩心,還有,這樣讓別人看了去,你我都逃不了天下人的恥笑,皇上請自重。”
她既是他的皇弟婦,又是臣子之妻,宮易臨這樣不知分寸,他想死她不管,可千萬別扯上她,在這個人言可畏的年代,她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你也知道害怕?”宮易臨突然笑了,他的笑容參合在嘲弄裏,看上去是那樣的可怕,“連朕都敢玩弄,你蘇應柔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什麼時候有這樣做過?”這個罪名可大了,欺君之罪,可是要砍頭的,她承擔不起。
“你本來就是我的,我不會讓你得逞。”宮易臨的手移到她頸邊,溫柔的撥弄她的長發,說出的話卻是如此陰冷。
蘇應桐驚悚的起了渾身雞皮,她可怕的轉動著腦筋,這麼親昵的動作……皇帝這是對她有意思?或者不是有意思,隻是一種病態的占有欲?
這兩種情況都讓她恐懼。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如果皇帝真的跟她較上勁,那她能逃到哪裏去?
“皇上,請你放手,你再這樣輕浮我就要叫了,到時讓所有人都來看看,西靈天子都是怎樣的一副德行。”蘇應桐努力維持鎮定。
宮易臨笑了,“你就叫吧,讓大家都看看朕的皇弟婦是怎樣勾引朕的,這樣的話,湘原也好早點看清了你,我也好省點手段。”
蘇應桐脊背升起一股涼意,冷汗已布滿後背。
想到宮鏡域或許會誤會,她就無由的害怕。
這時她真是悔青了腸子,早知道就不出來了!這樣皇帝也不會這麼快就捅破這層窗戶紙,她也不會忍受這種精神折磨。
“宮易臨,如果你真要這樣做,那我真慶幸當初選了湘原,”蘇應桐眼裏的鄙視都要溢了出來,“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一代天子,卻糾纏於這點兒女情怨,連一個小女子的自由選擇都沒法容忍的話,你根本就沒法容納萬裏江山,你,根本就不配當皇帝。”
宮易臨稍有呆滯,這樣毫不客氣的批評他是第一次聽,心裏的怒火頓時如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他猛一用力,就把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拉進懷裏,低頭吻了上去。
蘇應桐慌了,這個臭皇帝,還真的是個禽獸!
她偏頭避開他的唇,忍住心頭的惡心,反手抓住他的手肘,同時出腳絆住他的腳下,使勁了全身的力氣,給他來了個摔跤。
宮易臨悶哼一聲就被蘇應桐放倒在地,他不敢相信般看著居高臨下的蘇應桐,一時忘了如何反應。
“我也不是好欺負的,要使陰招就盡管來,大不了就是一死,我蘇應桐不怕。還有,你若再敢輕薄我,就不是一頓揍能完事的了,到時我不介意代替皇家的列祖列宗清除你這個皇室汙點!”
蘇應桐盛氣淩人的說完,就轉身離開。
她邁著穩步走出宮易臨的視線,確認他再看不到自己了,才一下軟在地上。
大口的喘著粗氣,蘇應桐的額頭已冒出密密的一層細汗,她用手一擦,反而更加濕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