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麼客氣請求,納老爺也不好再拒絕,”其實這枚玉佩也不值什麼錢,如果姑娘真喜歡,看在姑娘這麼支持納某的玉器行,送給姑娘也可以。”
“自然不能讓納掌櫃做了虧本生意,”夜天幕示意身後的侍衛付錢,”三千兩,是否足夠?”
納老爺也是在個實在人,”不值這麼多……”
“要納掌櫃割愛,它值這個價錢,”夜天幕讓納老爺收了錢,”謝過納掌櫃了。”
蘇應桐也道了謝。
納掌櫃連稱不敢,一直把他們送出酒樓大門。
坐在馬車上,蘇應桐一直細細的看著玉佩,心裏有幾分期待,也有幾分害怕,她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可為何高興不起來?
夜天幕見她一直把玩著玉佩,心裏很好奇,這枚玉佩也沒有多好看,不屬上品,不知她為何這麼喜歡?
“這個玉佩有什麼特別嗎?”他問。
蘇應桐把玉佩收起來,”它的特別,就在於一點也不特別。”很多人都覺得這樣不起眼的玉佩不值錢,可是它的價值豈是錢財能計算的?
“對了,月胤初,你說幫我找的人,可否找到了?”
聽蘇應桐久違的叫他”月胤初”,夜天幕心裏歡喜,”暫時還沒有消息,再等等,不出兩天,應該可以了。”
“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你說。”
“可不可以派人去西靈,接青竹過來。”她對這裏的人都沒什麼不舍得的,唯獨青竹,她一直用心照顧她那麼久,如今宮鏡域對外宣稱她死了,不知會怎樣對待她身邊的人,她總要為青竹作好安排。
還有大白,那天的華林這麼亂,不知道它會不會自己躲起來?千萬不要讓人活捉了去當寵物養了。
“好,這個交給我,”夜天幕應下,“還想去哪裏?”
“這裏有沒有香火旺盛的寺廟,我想上柱香。”以前她不信這些,可是現在她有些不確定了。
命運總是讓人看不透,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老天爺,如果你真的存在,如果你一直在看著人間悲喜,那麼懇請你對我多些憐憫,讓我回家。
看著蘇應桐如此平靜,夜天幕有點擔心,她一直是不怕天塌的性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笑著麵對,可是現在她是這樣的安靜,讓他很不習慣。
夜天幕吩咐侍衛轉向寺廟的方向,蘇應桐一直挑起車簾的縫隙看著窗外,見外麵人來人往,繁榮昌盛,每個人臉上都是知足的笑,每個人都有目的的忙碌,為自己的生活奮鬥。
這樣和諧的畫麵,一旦戰起,就要完全破碎。
“月胤初,萬一西靈和單平打起來,你會幫哪邊?”三國鼎立,澤豐不可能獨善其身,月胤初總會要拉攏盟友,或者狠一點,坐享漁翁之利,一統三國。
他也像是有這種野心的人。
夜天幕難以回答,他避開蘇應桐的目光。蘇應桐笑了笑,“月胤初,每個君王都希望自己在位時能創造些奇跡,好不負先皇所望、受百姓擁戴、讓後世景仰,我沒資格評論些什麼,但是百姓最希望的,不過是生活安穩闔家團圓,不要受戰火連累,如此而已。“
“我會思量的,”蘇應桐能對他說這些,說明她是真的把他當作月胤初,這讓夜天幕很安慰,“皇家寺廟到了,我們下車吧。”
蘇應桐下了車,隨著人流走進寺廟,裏麵到處是煙燭的氣味,侍衛去買了佛香,蘇應桐走到最裏麵的佛殿,裏麵相對人少許多,蘇應桐虔誠地跪在蒲墊上,向金身佛像拜了三下,抬頭看著幾丈高的大佛,心裏默念,佛祖,小女蘇應桐雖沒做過什麼值得歌德頌揚的大好事,可也一直遵紀守法,對得起天地良心,我相信天道循環,也不敢奢求太多,如果您能渡世人苦劫,隻求佛祖能讓我回到原本的地方,小女子必定感恩於佛,行善積德,以報佛德。
夜天幕站在後麵看著蘇應桐的背影,不知為何他一直感到她心事重重,卻從來不對他提起一字,到底有什麼難處是不能對他言明的?難道她就這樣信不過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