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蘭,他傷得有多重?”
夜輕蘭沒回答,反而問她:“你知道你走後,他是怎樣過來的嗎?”
蘇應桐搖頭。
“他上了戰場,回來就倒下了,醒來就著手處理叛軍,等到把這些事完成,又馬不停蹄去澤豐找你,可是在澤豐皇宮被你……後來以為你要參加選後,帶了人殺到宮中……武功再高強,王爺始終是凡人,回到西靈幾乎是命懸一線,他又不配合休養,要派人留意軍中,又讓人全天下都翻遍的找你,沒有一天肯停下來……應桐,他對你是真心的。我認識他這麼久,從沒見他能為一個女子做到這樣,你不珍惜他,以後會後悔的。”
蘇應桐已經自責得要死。
“我知道的,那個時候……我誤會他了。”
“你也不要太自責,現在你在這裏了,我就不管他了,他隻聽你的話。”
“輕蘭,謝謝你。”蘇應桐真誠道。
夜輕蘭笑道:“不必謝我,我隻是想王爺欠我一個人情,他日若兩國兵戎相見,他能手下留情。”
“對了,你們是怎樣認識的?”蘇應桐還是想問清楚。
這時熱水已經準備好,夜輕蘭幫蘇應桐拿了自己的新衣服,就要幫蘇應桐寬衣。
蘇應桐雙手抱胸:“我自己來就行了,你是公主,怎好要你幫忙?”
“現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身上有傷,哪有那麼多講究?”輕蘭執意幫蘇應桐脫衣服。
蘇應桐走進裏間,她拉上屏風,“真的,我自己來就好,不就是洗個澡嗎,哪裏就要別人幫忙了。”輕蘭和親王妃都這樣熱情,蘇應桐很不好意思。
平心而論,她們有這樣的身份,卻能如此平易近人,真的很難得。
夜輕蘭見蘇應桐扭扭捏捏的,她笑道:“應桐,你在害羞?難道以前都沒有讓人服侍沐浴?”
“你怎麼和你皇嬸說一樣的話!”蘇應桐老臉都紅了。
夜輕蘭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隻是不習慣而已……”蘇應桐嘀嘀咕咕的脫了衣服,洗了毛巾擦拭身體。
她真的很想來個舒服的泡澡,無奈身上到處都是擦傷還有手臂的燙傷,根本不能碰水,隻能將就盡量擦幹淨點兒。
輕蘭就在屏風外跟她聊著天,“三年前我皇兄還是太子,那年澤豐和西靈因為邊城領土引起戰爭,皇兄領兵出征,和湘原王對戰沙場……後來皇兄輸了,我們澤豐失去兩座城池,父皇沒怪皇兄,但是皇兄很自責,發誓一定要打敗湘原王……他們的梁子就是這樣結下的。那次我女扮男裝混在軍醫的隊伍裏,在戰場搶救傷員的時候差點死在武陵軍刀下,王爺發現我連西靈的人也救,就放了我一馬……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那時候他不知道你是女子?”
“我穿著男裝,臉上都是血和泥,王爺眼神再厲害也看不出來……後來他知道我是澤豐公主,可也沒有當我是敵人……我們從不討論國事,隻是談論醫藥,王爺要對付澤豐,也沒想過從我身上下手,更沒有向我打聽過關於澤豐的一切……能做到這樣分明的人不多,王爺是我認識的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