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應桐才喝了些粥,就聽到陸夕在外麵敲門稟報:“王爺,太妃請您過清秋園一趟。”
宮鏡域有些意外,“母妃怎麼還沒歇下。”
蘇應桐道:“估計也是擔心孩子,那你先過去吧。”
“好,你坐著等我,我很快回來。”剛吃了東西也不好躺下。
蘇應桐應了宮鏡域才出門,在門外吩咐陸夕進屋服侍蘇應桐就去了清秋園。
陸夕進門看到蘇應桐坐在床頭,看著精神了些,但整個人還是氣息虛弱,就忍不住要掉眼淚:“王妃,我真是嚇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無端端幹嘛說個“死”字,不吉利。
蘇應桐微微笑了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小少爺怎麼樣?”
“小少爺好著,青梅在旁邊照料著,一刻都不敢離開。”
蘇應桐便嗅到一絲不對勁:“孩子可是有什麼……”她還記得孩子剛出生的時候都沒有哭,後來好不容易啼哭一聲,聲音也是弱了些。
陸夕知道瞞不過王妃,若是不說清楚王妃怕是都不能好好睡一覺,隻得含糊的說了些:“可能是早了十幾天,生產的時候那陳氏又……但是影月公主也說了,待過了百日就好。”
蘇應桐一下就揪住被角:“我想去看看孩子!”
陸夕忙道:“王妃您現在怎麼能下地……而且小少爺睡了,明天讓奶娘抱過來可好?”
蘇應桐想著這個時候也不能任性,她自己的身體自己也清楚。“那你跟我說說,那陳氏怎麼回事?”
陸夕道:“王妃生產的那天,趙夫人突然登門……”
宮鏡域過到清秋園,太妃沒在廳中,院子的婆子道:“王爺過來了,太妃還在佛堂呢!”
這個時候還在佛堂?
宮鏡域很快就繞了走廊過去,佛堂裏隻點了幾支蠟燭,太妃手裏拿著佛珠跪在蒲墊上,嘴裏喃喃念著佛經。
“母妃。”宮鏡域站在後麵好一會,終於上去扶起太妃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看到太妃起來的時候腿酸痛得站不穩,宮鏡域心裏也發酸,母妃是真的老了。
太妃坐下喝了一口茶,開口就直接道:“湘原,那個陳氏可是問出些什麼了?”
宮鏡域不想母妃竟會問起這些,以前母妃都甚少理會。
太妃又道:“你是不是在想,母妃今天怎麼管得這樣多了。”
“並沒有。”
太妃看著那鍍金的佛像悠悠道:“我自嫁了你父王就從沒管過什麼事,你父王肩上有兵權,背後有王府,手下更要負責邊防太平,縱然是這樣大的擔子,他也從沒有讓我憂心過什麼,憶澤和你的性子都像極了你父王,我以前也從沒有操心過照顧過你們,這句話我來不及問憶澤,現在母妃想問你一句,你以前可有恨過母妃?”
宮鏡域聲音便有些沙啞,“沒有。”
太妃笑了笑,陷入了回憶:“當年我本是要被選進宮中……機緣巧合嫁了你父王,是以和太後也有些嫌隙,你父王和先皇是親兄弟,手足之情也因我生分許多……曆史竟是這樣驚人的相似,當年應桐本也是要入宮為妃,可後來卻進了王府的大門,本來我還想上天到底給王府安排了什麼樣的命運,憶澤去後我便一心向佛,不爭,不想,以為王府便可安然處於皇權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