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兒臉上一紅,忙轉過身,冷哼一聲,道:“你管不著。”
黑鷹見她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卻好強不承認,暗暗好笑,嘴上仍道:“看你這麼氣定神閑,定不是有事找我了。既然沒事,你來幹什麼?”
橙兒氣得一咬牙,硬是沒有發作,笑道:“我就是沒事做,來看看你是不是被仇人給滅口了。看來你一切都好。”黑鷹笑道:“正是,承蒙二仙女關心,我好得很。”橙兒撇撇嘴,微微悻然道:“沒熱鬧看,我走了。”她抬袖,正要施法飛走,黑鷹忙伸手一抓,拉住她手臂。
橙兒道:“幹什麼?”黑鷹咳了咳,道:“這兒離董家也不近,你飛來飛去不嫌累啊?”橙兒道:“有什麼累的?一下就飛到了。”黑鷹道:“那也得半個時辰啊。再說,你不嫌累,我大半夜的老是有姑娘突然出現在房裏,還怕被嚇著。”橙兒瞧著他,道:“老是有姑娘?”他一臉嚴肅,“不就是你?”橙兒環臂看著他,“你究竟想說什麼?”
黑鷹眼中有笑意,卻麵無表情道:“來都來了,坐會兒吧。”橙兒道:“好。”她走到桌邊坐下,倒了杯茶慢慢喝著。屋子裏氣氛古怪。橙兒坐在桌邊,黑鷹斜倚著牆,都一言不發。
黑鷹道:“喂,妖女,你幹嘛不說話?”橙兒道:“說什麼?”黑鷹道:“不知道。”兩人如此一問一答,都忍不住一笑。
“黑鷹,你案子半得如何?”黑鷹過來坐下,輕歎道:“有些棘手,幾乎沒什麼線索。”“要我幫忙麼?”“不必,這凶手在暗我在明,如今狀況縱是你一個仙女也無計可施。”“那該怎樣,你不是說很棘手麼?”“再棘手的案子我都接過,如今隻有依那微小線索去尋。若需幫忙,我定會找你。”橙兒點點頭,“好。”她忽道:“黑鷹,你也知道捕頭這行是用性命在做,尤其你又是所謂的天下第一名捕,樹惡敵無數。為何不放棄,別當了呢”黑鷹道:“人生於世,理應為這世間做些什麼,我既有一身武藝,便當盡我所能懲惡揚善。”橙兒點點頭,道:“確是。”她張嘴還想說什麼,卻止住了話。
黑鷹道喚:“橙兒。”橙兒道:“怎麼了?”“還記得你說過的話麼?”“什麼話?”“好像是,”黑鷹拉長腔調,“什麼默默相隨……”橙兒臉一紅,啐道:“那是我胡說的。”其實橙兒本就是直截了當的女孩,有什麼說什麼,那時黑鷹一副不想有關係的樣子,而她又對他有些心動,依她性子便是有話便明說,這才向他表白心跡。而今橙兒與黑鷹處了些日子,兩人間已非僅是最初的心動,橙兒畢竟是女孩兒,聽他提起,難免羞澀,當即嘴硬。
黑鷹忍笑,故作漠然道:“那便好。”橙兒雙眉一動,抬手便要打他。“哎!”黑鷹叫道:“你要幹什麼?打架?”橙兒重重地冷哼一聲收回手,道:“呸,你打得過我麼?”黑鷹道:“要不要試試?你不許用妖術。”橙兒斥道:“仙術!”“仙術也好,妖術也罷,你不用法術哪打得過我?”橙兒氣得瞪眼,站起身,長劍出鞘,朝他而指,“那再比比看!”黑鷹避開劍鋒,以輕功一個飛騰到了橙兒身旁。他道:“有機會我定讓你輸得心服,可現下夜深,你莫非想讓人以為竊賊入室?”橙兒哼了一聲,收回劍,道:“我可不信天天練劍還比不過你。”
黑鷹看了看她放在桌上的劍,嘴角帶笑道:“你隨身帶著我的劍?”橙兒捏一個法訣,長劍當即在橙光中消失,她道:“我是仙女,才不用整天掛著笨重的劍,隨身帶著也不代表什麼。”黑鷹本想調侃她幾句,怎知無從說起,便又開始沉默。橙兒想說話,見他不吭聲,也不好開口,兩人一直無言相對。
最終橙兒受不了了,轉身道:“我走了!”黑鷹心下一急,想說話卻沒說出口,隻道:“後會有期。”話說完卻追悔莫及。
橙兒咬牙道:“你還當真是木頭!”她一跺腳,抬袖便當真施法離去。
黑鷹這會兒一急,撲了過去,道:“橙兒!”他忽覺自己騰空而起,鼻端馨香撲鼻,愣了愣,低頭看去,自己竟牢牢抱住了橙兒,而橙兒正好飛身而起,兩人此時已到了雲端。
橙兒雙頰暈紅,低聲急道:“放開我。”黑鷹道:“放開你,我不是掉下去了?”兩人頓時沉默。
兩人在雲間月前相擁,瞧去當真是衣袂飄飄,恍若神仙眷侶。
黑鷹低頭看著橙兒月色下的臉龐,不由心神陶醉,他好半天才在橙兒之前反應過來,喚道:“橙兒啊。”
“嗯?”
“你……要帶我飛去哪裏?”
橙兒一怔,反應過來,忙道:“你一直抱著我幹什麼?”黑鷹道:“誰讓你不下去?”橙兒隻覺他緊緊抱著自己,臉更紅了,趕緊往下飛去。
落到了實地,橙兒在黑鷹肩頭紅著臉道:“你還不放開我?”黑鷹一震,忙鬆開她,退後兩步,眼睛不自然地往別處瞥,呐呐道:“我……我……”